便“放心”了。如果伍一郎不說有遺書,反而要求警方查明真相,
並說出妻子生前的品行,事態就會完全不同。
伍一郎不多久便與情婦完婚。如果他是為了這一點利益隱瞞了迫使妻子不得不
自殺的原因,也隱瞞了自殺的懷疑,那麼就在客觀上幫助了道夫的逃脫。
想到這裡,只能說是理出了一點兒頭緒,只能說是推測伍一郎的心理,猜度道
夫的行為,得出了初步結論。她的推理到這裡就受阻了,一時不能向深處發展。
不知不覺中過了三四個小時。窗外,街上的霓虹燈煙館閃爍。
電話鈴響了,她驀然醒來。
“我是岡野。”聽筒裡傳來他的氣喘聲。“喂,關於佐山的事,他10號那天的
行動…”
“哦,查清楚了?”
“嗯,大致清楚了。”
“那你來說說。”
這是不能讓別人聽到的報告。她禁不住脫口說道,“別在電話裡說,到我家裡
來。”
“我現在去,沒關係嗎?”岡野拘謹地說,那聲音是希望現在就來。
“沒關係,來吧。”
不到30分鐘,岡野敲門了。他想來見幸子,好像是在附近打的電話。岡野臉上
汗津津的。
幸子興沖沖地迎上前來。
“熱了吧?快,快坐下!”
關上門,她直用眼神慰勞著岡野。
“嗯!”
岡野從褲兜野掏出手帕,摘下眼鏡,擦去臉上的汗水。手帕都擦溼了。
“我給你拿擦臉毛巾來。”
“哎,不用了。”
岡野摘下眼鏡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幸子從冰箱裡拿出擦臉毛巾遞給岡野。碰到她的手指,他頓時茫然不知所措。
他連忙用毛巾擦臉。意識到幸子就站在面前等待,他不禁慌了神。
“怎麼樣?舒服些了吧?”
“啊,謝謝!”
將擦過的毛巾遞給幸子時,岡野生怕再碰到幸子的手。
坐在沙發上平靜下來之時,岡野的視線一直瞅著旁邊,不敢正視幸子,以使自
己鎮定。
“岡野,怎麼樣?查清楚了?”
幸子大膽地望著他。
“嗯,大體上清楚了…”
10號那天,山根設計師上午就到橫濱去了,不在事務所,晚上很晚才回來。岡
野把聽來的情況敘述一遍。
“這麼說,佐山說到設計師那兒去是撒謊?”
果然沒出所料,她並不感到意外,卻故意作出吃驚的樣子。
“是的,不過,也許是佐山以為設計師在才去的,因為他叫我轉告你說,他今
天晚上沒空。”岡野解釋說。
“既然他去了,他就該在山根事務所露過面,事務所的人怎麼說?”
“哦,這個沒聽他們避。”
“他沒去,要是去了他們會提到的。你好像在為佐山打掩護,可是我已掌握了
證據。”
“說是同山根一起去比谷看電影,他沒進電影院,到奧澤一位顧主的家裡去玩
麻將了,其實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全是撒謊。”
不知不覺中,幸子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哦,對啦,那天他是開自己的車出去的還是坐別人的車?”
岡野越來越難堪。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夫是開自己的車出去的。
“果然是這樣,他騙了我!哎,那天他用了多少汽油?”
“聽說用了不少。第二天去了加油站,比平素加油的日子提前了,而且車身汙
髒,加油站為他洗了車。”
“你聽誰說的?是柳田君?”
“沒問柳田君,是到佐山常去的加油站打聽到的。”
“好啊,你真行…一天中用了那麼多油,到哪兒去了?”
“佐山在加油站說,他到多摩川岸邊遊玩去了。車輪胎上沾有紅土和雜草。”
“紅土和雜草?”
“是啊,多摩川岸邊紅土多。”
雖說是多摩川,卻不是下游,而是在上游遊玩。御嶽位於多摩川上游。——幸
子覺得抓住了證據,激動得臉都扭歪了。
岡野目不轉睛地盯著幸子扭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