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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了。”

此刻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把一支菸叼在嘴上,打著了打火機。

“直到最後她還那樣任性。”他噴出一口煙霧。

“怎麼呢?”

“她已經充分地享樂過了,所以,我對她自絕於世絲毫不感到悲傷。”

“我不是不服氣或強詞奪理,實際上我認為內人一直比別的太太過得快活,所

以並不覺得奇怪.我說的是實話。”

“剛才您說對太太要走上絕路有思想準備,知道許多線索,是同太太生活上的

享樂有關嗎?”

“不完全是,這也是一方面吧。……哦,對不起,請問您是太太,還是小姐?”

“還沒結婚。”

“噢,結了婚你就明白了。夫婦間、家庭中有許多微妙的縫隙,若—一列舉,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日積月累.就會形成難以言喻的困境,就像一所變了形的房

子,那樣的房子,門窗都不能自如開關,可是從外表看,門窗都是關著的,並不知

道房子已變形,而在屋裡卻深知內情。”

幸子手握鉛筆,眼睛盯著筆記本。再問什麼呢?

“太太常去美容院嗎?”

提出這個難以開口的問題時,她的眼睛故意盯在筆記本上。

侃侃而談的伍一郎這下半天沒搭腔。

“好像去吧,女人嘛。”

“聽說她經常留著漂亮的髮型,有這樣的傳說。”

“哦,是嗎?做丈夫的對妻子留什麼樣的髮型很少注意。”

“據說太太的髮型頗有個性,富有扭力,準是在她中意的美容院做的,是吧?”

“哈,哈哈哈。”

伍一郎突然大笑起來,這一陣大笑把肯定、否定以及他的情感都掩蓋起來了。

出了證券公司,幸子想,波多野伍一郎對妻子的品行了如指掌,他那開心、爽

朗的笑聲就暗示著這一點。笑是商人藏奸的技巧。

伍一郎說他對妻子的自殺知道許多線索,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就是同美容師佐山

道夫的關係。可是,幸子想,可能他並沒有直接為這件事指責妻子。他把自己的家

庭比喻成一所變形的房子,門窗都關著開不動。伍一郎也有女人——

夕陽的餘輝映照在街對面的屋脊上。幸子站在人行道上,茫然不知往何處去好。

她揚手招呼一輛出租汽車。

乘車回公寓的途中,幸子又陷入了沉思。

—伍一郎自己也有的情婦,因此沒有直接斥責妻子。可是知道雅子把錢給了情

夫時,一定嚴厲地追究她了。道夫在自由之丘開店的資金、在青山開店的資金,大

都出自雅子之手,這是毫無疑問的,不可能是他人所給。這麼大一筆錢,不是股票

商的妻子也籌集不到。

發現這一漏洞時,伍一郎抓到了斥責妻子的機會。他追究妻子的責任時,態度

是嚴厲的。商人對金錢是執著的,失去了金錢的痛苦激起了他的憤怒。

她想起伍一郎那句不可思議的話。妻子有遺書,警察署聽說有遺書就放心了。

可是,那份遺書警察署並沒看到,只是聽他說,而且已被他燒了。警方認為沒有疑

義,便不再深入瞭解夫妻間的私生活。

對妻子“決意自殺”感到放心的不是警察,正是他自己。

除去一切與妻子自殺有關的疑點,伍一郎所得到的就是社會對“被遺棄的丈夫”

的同情。對他續娶新人,雖然新娘是以前的情婦,社會也不多加指責,相反倒會加

以認可。伍一郎可能一開始就是這樣盤算的。

伍一郎的笑聲依然迴響在幸子的耳邊。

回到公寓,在下面的餐館吃完晚飯,回到房間洗了個澡。其間,波多野伍一郎

的笑聲一直在頭腦中迴響。

—那麼,道夫幫助雅子自殺,假裝情死而逃走的痕跡呢?幸子認為,在這一點

上伍一郎與道夫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伍一郎不寬大為懷,懷疑妻子的自殺,要求

追查自殺原因,那麼道夫的逃脫也就不安全了。伍一郎知道妻子的情夫是道夫。

由於屍體腐爛,雅子的自殺未得到決定性的證據,只是根據情況推斷的。因此,

聽說有遺書,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