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蛋蛋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對方的意思,連忙笑著回答:“請你們嚐嚐鮮”
“喔莫要!幫特拌出切(把它拿出去),什麼玩意?※☆◎#@&*!!!……”
雖然聽不懂人家吼得是什麼,但一看那暴跳如雷的架勢就知道不會有啥好話。可憐的蛋蛋女士哪裡遇見過這般陣仗,立刻被訓斥得痛哭流涕,最後只得滿腹委屈地落荒而逃。
俗話說,巴掌不打送禮的。你願意啃窩頭沒啥關係,可也用不著這樣打擊送海鮮的人吧?一幫“國大家眷”頓時覺得忿忿不平,紛紛慷慨激昂地發表著各自的高見:
“那黑臉大漢肯定是來監視我們的看守,他是怕我們在菜裡面下毒!”
“死牢頭!好心當做驢肝肺,一輩子只能啃窩頭!”
……
晚飯過後,天色漸漸黑了,可天后宮裡的人不但不見少,反而越來越多。一群群身穿粗布軍裝的男女從外面跑進來,有的忙著啃乾糧,有的忙著洗臉洗衣服,有的在院子裡高唱“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有的則點亮油燈看書寫東西,還有人在戲臺上(天后宮內有個辦社戲的木頭臺子)和房簷下鋪麥草,顯然準備在那裡過夜。
蔡智誠莫名其妙地打量著這群男女,心裡猜測著這天后宮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人又是什麼身份?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兩個人推開了配殿的房門。
來人穿著與其他人完全一樣的粗布軍衣,臉上也同樣帶著幾分營養不良的清瘦和蒼白。但他倆的神情舉止卻充滿了與眾不同的自信和從容,一見面就熱情地拱手招呼:
“各位好!新海連的軍民歡迎大家來到解放區!”
隨著一陣熱情的寒暄,兩位中年漢子微笑著出現在大家面前,前面的一個三十左右,後面一個五十出頭。經自我介紹之後才知道,比較年輕的那位名叫谷牧,是新海連地區特委書記兼軍區政委,而年長一些的則是特委副書記、特區專員李雲鶴。
這兩個人的突然出現讓國大代表們很是吃了一驚——經過多年的宦海生涯,人們早就習慣了地方要員的頤指氣使和奢侈排場,並且也知道,正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全國的共產黨人實在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擺出獲勝者的威風,所以大家在心理上都已經做好了“忍辱負重”的思想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書記和專員卻顯得十分簡樸平和,不僅身後沒有警衛跟班,而且都穿著與普通士兵相同的粗布軍服,風塵僕僕、面帶倦容,如果不是言談舉止中透露出的那一種與眾不同的自信和從容,真還看不出他倆就是當地的“父母官”、是這數千平方公里土地上的最高官員。
乍然相見,天后宮配殿裡的人們略有幾分緊張。張志韓先生首先對解放區軍民的寬容接待表示了感謝,然後又介紹了身邊的國大代表以及家眷,並且著重強調:“我們都是文人出身的參政議員,並非是挑撥內戰的軍閥”。
谷牧書記笑著回答:“很好很好,我們也是文人出身,我們也沒有挑起內戰”。
雙方開懷大笑,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
PS:谷牧曾經是北平“左聯”浪花文學社的骨幹,筆名“牧風”(當時與他齊名的是《天山景物記》的作者碧野),而李雲鶴則當過《黎明週刊》的主編。
隨後,雙方的談話就變得十分融洽。共產黨的書記和專員向大家介紹瞭解放區的政策,國大代表也就關心的事項提出了各自的問題。
谷牧說,新海連地區解放後,人民政府沒收了以聚安公司(劉峙的企業)為代表的反動官僚資本,但對其他合法的私營產業還是積極保護的。對於這樣的說法,張志韓表示了懷疑:“我們在街上看過,三分之二的店鋪都關門了,那是怎麼回事?”
李雲鶴專員解釋說:新浦區有上百傢俬營企業,由於物資匱乏,也由於群眾對人民幣還沒有建立起足夠的信心,所以在部分行業中還存在著囤積商品、哄抬物價的情況。為此,政府開辦了物資交易所,事先約定物價和手續費的標準,並要求大宗的買賣必須在規定的地點公開進行,於是許多從事批發業務的商號就只好關門、轉到交易所去做生意了。這樣的辦法雖然使市面顯得冷清了一些,但正常的商業活動卻並沒有停止。
“這是特殊形勢下穩定市場的特殊辦法,今後還會做相應的調整”,谷牧書記補充說:“你們也可以到交易所去看一看,希望能提出更好的建議”。
“共產黨政府準備拿我們這些人怎麼辦?”有國大代表提問。
“那要看你們自己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