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證實了扎布拉斯基太太說的,醫生在聖迭戈住的是科倫那多旅館,最近沒有被任何動物咬過。據她所知,也沒接觸過猴子。瑪麗莎問起扎布拉斯基是否認識里克特醫生。她回答說,通訊錄或電話號碼本上從沒見過里克特這個名字。朱迪還說,扎布拉斯基醫生去波士頓是幫助籌辦馬薩諸塞州眼耳科醫學院即將舉辦的校友會的。她給了瑪麗莎扎布拉斯基醫生在波士頓的同事的名字和電話。瑪麗莎一邊記,一邊疑惑扎布拉斯基會不會已經不知不覺地把病毒帶到波士頓去了。她決定最好把這個情況告訴杜布切克。
掛上電話,瑪麗莎突然想起她忘了在機場給拉爾夫打電話。一等拉爾夫睡意矇矓地接了電話,她就為沒能在離開亞特蘭大之前跟他聯絡,又為這麼晚吵醒他而一迭連聲地道歉。拉爾夫倒是通情達理。聽了她的解釋,說只要瑪麗莎隔兩、三天就向他通報一下進展情況,他就原諒她。瑪麗莎一口答應了。
回到隔離病區,瑪麗莎重新閱讀病歷。後到的兩個病人是卡羅爾·蒙哥馬利和布萊恩·塞斯特醫生。兩人都有高熱、撕裂性頭痛和嚴重的腹絞痛。儘管這些症狀聽起來普通,其劇烈的程度卻足以讓人警覺。兩份病歷都無旅行和接觸動物的記錄。
瑪麗莎收集好必需的取樣工具,穿戴了防護用具,去看卡羅爾·蒙哥馬利。病人是女性,比瑪麗莎大一歲。瑪麗莎不得不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她才肯合作。她是律師,在城裡一家大型聯合事務所工作。雖然神志清醒,也能說話,她的病態還是顯而易見。
瑪麗莎問她最近是否旅行過。回答沒有。是不是認識扎布拉斯基?認識。是她的眼科醫生。最近就診過嗎?是的,就在四天之前。
瑪麗莎取了樣,心情沉重地離開病房。她憎恨對一種無法醫治的疾病下診斷。發現反映早期暴發的資訊只算小小的安慰。這一資訊又勾起自洛杉磯起就縈繞心頭的問題,為什麼里克特醫生的有些病人傳染了,有些卻沒有呢?
換了一套防護用具,瑪麗莎去探望布賴恩·塞斯特醫生。她問了同樣的問題,得到的是同樣的回答。不過問到是不是扎布拉斯基醫生的病人時,塞斯特回答不是。等到一陣腹絞痛平息之後,他又補充說:“我從來沒有看過眼科。”
“那你跟他一塊工作過嗎?”瑪麗莎問。
“偶爾給他做麻醉。”塞斯特醫生說,臉被又一陣疼痛扭曲了。恢復之後,他說:“我跟他一起打網球的次數要比跟他工作的次數多得多。四天之前還打過。”
取完樣,瑪麗莎離開病人,心中比先前更為疑惑了。她開始懷疑,這種病是否非得經過極為密切的接觸,尤其是粘膜接觸,才會傳染。因為打網球顯然超出了這條模式的範圍。
送走第二批樣品,瑪麗莎又拿起扎布拉斯基醫生的病歷,詳細地讀了一遍病史,動手草擬給里克特醫生排過的那種日程表。補充上從扎布拉斯基太太和秘書那兒得到的材料,她發現還有必要找她們。雖然這樣的工作未曾幫助確定洛杉磯暴發的病毒宿主,瑪麗莎還是期望透過同樣的程式,找出除了兩個醫生參加了同一眼科會議之外的共同點。
十二點之後,杜布切克、弗裡蘭和萊恩醫生到了。看到他們,瑪麗莎如釋重負。扎布拉斯基醫生的病情在繼續惡化。負責醫生要求做一些血常規化驗,以便確定病人的水合作用狀況。瑪麗莎是進退兩難:既要治療病人,又要保護醫院。她最後允許這些化驗在病人的病房裡做。
簡短地道了問候,CDC的醫生們便動手安裝流動實驗室,加強病人的隔離措施,只冷落了瑪麗莎一個人。萊恩醫生讓人抬進幾個大風扇。弗裡蘭醫生去了行政辦公室,研究改善檢疫的措施。
瑪麗莎回頭去看那些病歷,可是不一會兒便挖掘完了它們所能提供的資料。她起身漫步到流動實驗室。杜布切克脫了夾克,卷著袖子,正跟兩個技工一起工作。實驗裝置的自動化學分析部分有了電子故障。
“我能幫點什麼忙嗎?”瑪麗莎說。
“我想不出你能幫什麼忙。”杜布切克答了一句,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立刻轉向一個技工,建議換一個監測電極。
“我想花幾分鐘彙報一下我的發現。”瑪麗莎說,希望跟他談談扎布拉斯基也參加了聖迭戈醫學會議的事。
“只好等一下再說了。”杜布切克冷淡地說。“讓這個實驗室工作起來比流行病理論更重要。”
回到護士臺,瑪麗莎心潮起伏。她沒有料到,也不應該得到杜布切克的嘲諷。如果他想貶低她的作用,那算是如願以償了。坐在桌邊,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