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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頭離開了她的血管,小護士在她的手臂上用膠帶貼了一個酒精棉球。她睜開眼睛看見小護士正好背過身去不知在忙什麼,她立刻把左手上的那根回形針戳進了右手手銬的鎖孔。她跟陸勁當初交流過開鎖的經驗。她是這方面的老手了,以前,她經常偷偷撬鎖,偷那個老頭鍾明輝的錢,其實除了他,她還偷過叔叔、同學、醫院同事、鄰居的錢。她從來就是個意志薄弱的人,她無法抗拒錢的誘惑。她覺得錢對人的一生來說,就象一個不被承認的美麗小老婆一樣,你鄙視她,忽視她,看不起她,甚至還說她的壞話,但是你無法否認,你需要她,你離不開她,因為她給你自尊,快樂、希望和無窮無盡的刺激和享樂……之所以有那麼多人鄙視她,是因為虛偽可以帶來清高的美名。
我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我從不虛偽,我也從來不會欺騙自己,也不會為自己的感覺而感到羞恥,愛就是愛,要就是要。我愛錢,我就要得到。我愛一個男人,我就要得到。哈哈,到目前為止,我的成功率是90%。
“嘿,你醒啦!”護士忽然轉過身來,把她嚇了一跳,手銬的鎖還沒開啟,她還需要點時間,她只好把左手蓋在右手的手腕上。
“小姐,我想寫張條子請你交給外面的警察。”她用很輕的聲音說話。
“你不用寫條子,那後面就有警察,你告訴他就行了。”那個護士冷淡地說。
“不行,我想說的事很機密,不能告訴別人。”她露出萬分緊張的神色,悄聲說。
“喂!你要耍什麼花招!”屏風那邊閃出小警察的臉來,她記得那張臉,他踢過她。
她沒理他,低聲對小護士說:“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跟外面的警察說。性命攸關哪,給我紙和筆好嗎?”
小護士顯得挺為難。
“我求你了,這很重要,不瞞你說,我的血液裡有病,可能活不了多久……”
可能是她的表情很逼真吧,那個護士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拿來了紙和筆。
她快速寫下了一行字:“我知道一號歹徒是誰。”她把紙折成小方塊交給了這個護士,“請一定親手交給外面那個警察,謝謝。”
小護士收起筆,點點頭,拿著紙條面色緊張地走出了病房。
她這麼做,一是為了支開這個小護士,她需要時間開啟手銬,二是為了試驗一下,嶽程他們到底在不在外面。她看見病房門口的垃圾桶裡有一個丟棄的鹽水瓶。
“你寫了什麼!容麗!”那個小警察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不響,他拉開門,朝外看了一眼,隨後又冷笑了一聲回過頭來,道“我告訴你,容麗,你這樣沒用的。你還是最好老實點。”她假裝沒聽見,手飛速地動了起來,快,快一點,再快一點,終於,她聽到了“格搭”一聲,手銬開了。很好,聲音夠輕,正好淹沒在這個警察的大嗓門裡。
小護士還沒進來,這說明嶽程他們不在,她一定是走到走廊盡頭去找他們了。所以,現在正是對付這小混蛋的最佳時機。
“小同志,請你過來一下好嗎?我有話跟你說。”她平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
小警察走到了她身邊。
“有話快說!”他道。
“我……我,覺得腿痛……剛剛不知道誰踢了我一腳,我的腿可能斷了,你……你能幫我看一下嗎?”她用左手指了指她的右腿,“我剛剛沒感覺,現在突然痛了起來……好痛,……痛死了……”
那個小警察朝她指的地方望了一眼,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不可能斷。”
“真的很痛,很痛,小腿都腫了,好痛啊,痛死了,痛死了……我要投訴,你們警察打人!我要投訴!”她咬住她的左手,哭起來。
“哪喲腫啊?”小警察不耐煩地頂了一句。
可能是知道那是自己所為,小警察厭煩地皺了下眉頭,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低下頭朝她所指的小腿看去。正當他低下頭的一剎那,她慢慢抬起了左腿,
“是右腿,你別搞錯了。”她抽抽噎噎地提醒道。
“我知道。”
對方完全沒搞明白她為什麼要抬起左腿,真的探頭去檢查她的傷口了,這時,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抬起的左腿敲在他的後頸,同時右腿抬起,一下子夾住了他的脖子,這一招打得對方措手不及,他好像準備反抗,但她的速度更快,她直起身子,毫不猶豫地用手上的回形針朝他的左眼戳去。
“啊!”小警察發出一聲慘叫,雙手捂住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