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這時候,他感受到的可能不僅僅是劇痛吧,應該還有恐懼。哈哈,我好疼啊,我好疼啊。我完全理解你,小同志。她鬆開他,跳下床,飛快地跑到垃圾桶邊,抓起裡面的那個空鹽水瓶,就向他的後腦勺砸去,他應聲倒了下去。她知道他身上有槍,她可以用槍打死他,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棄之不用,她對槍聲不熟悉,不知道有多大的音量,也不知道那樣的音量會帶來什麼後果,而且,現在時間緊迫,還有另一個人需要制服。希望她是一個人。
門把手動了。小護士來了。
果然是一個人。運氣!
她連忙躲到了門背後。
“嘿!他們馬上就來……”小護士一邊說,一邊走進了病房,可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她看見那個小警察倒在病床上掙扎,“你怎麼啦?”她驚慌失措地衝了上去。
小警察沒回答,劇痛和失去眼睛的擔心使他無力回答任何問題。而且,她也沒辦法再問第二個問題了。容麗不允許。
她已經潛到了小護士的身後,手裡還拿著剛剛那個用過的鹽水瓶。她想象自己是在砸一個海南西瓜,期待聽到頭骨碎裂的聲音,“啪嗒”“啪嗒”,但是也許是她的力量不夠,她只看見小護士倒下去,卻沒有聽見她想聽的聲音。她低頭檢查了一下小護士的腦袋,令人遺憾,她發現目標中的頭骨並沒有因重物襲擊而變成開放式。好吧,也許我畢竟不是一個暴力型的罪犯,我的爆發力還有待提高。我應該好好練習,但我今天沒有時間了。
她開始脫小護士的護士服。小護士身材圓胖,她想,這身衣服她應該還能套得上。
當她走出病房時,她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完好無損的鹽水瓶,心想,鹽水瓶的質地還真硬,不知道要砸多少個腦袋才能弄碎它。
這時候,她隱隱聽到了羅小兵的說話聲,她明白他在打電話求援。
嶽程接到羅小兵電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急診部門口了。他沒想到,他僅僅離開了那麼幾分鐘,一隻手被銬在床欄上的容麗能擊傷兩個人得以脫逃。要不是上司來電話,他也不會離開,他想趁這空跟另一個下屬一起把那東西買來,而且他還安排了小陳在門口的,他人呢?!上哪兒去了?
“頭兒,她用東西紮了我的眼睛,跑了……”小兵剛剛在電話裡斷斷續續地說。媽的,他當時就想罵人,小兵,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一個受過訓練的刑警會鬥不過一箇中年婦女?是不是又太大意了?肯定又中了她的圈套!我臨走時是怎麼說的,不管那女人說什麼,都不要理,可是你做到了嗎?!讓你跟我一起走,你不肯,非要守在病房裡!買個衛生巾就這麼丟臉?……現在,我希望你的眼睛沒事,希望你沒事!
“你怎麼樣?”嶽程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問道。
“我……我還可以。”
“堅持住,我馬上到。她走了多久?”嶽程一邊說,一邊快步朝前走,這時他看見小陳大搖大擺地朝通往那間病房的走廊踱去。混蛋!
“剛走。”羅小兵低聲。
“多久。時間,給我時間!”嶽程吼道,小陳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過身來,一臉尷尬。
“幾秒鐘,也許3、4秒。”
“好,我們馬上到。”
他看了下表,現在是夜裡9點45分,醫院急診部人不多,但他知道容麗是穿著護士服走的,在醫院裡要找一個護士,可沒那麼容易!有你的!容麗。不過,如果你才離開10秒鐘,恐怕你還沒能走出急診部,因為從那間病房走到外面至少要三分鐘。所以,你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也許,還在病房附近。
“頭兒,我去上了下廁所。”他走近時,小陳訕訕地說,隨後又問,“出什麼事了?”
他狠狠盯了小陳一眼,沒說話,直接撥通了總部的電話,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是……越快越好,現在需要封鎖醫院的所有出口。我們的人手不夠。”嶽程打完電話,對小陳說,“容麗跑了。”
“什麼?”小陳大驚失色,“可是她被銬著……”
“你立刻給我去急診部大門口守著!一步也不許離開!”嶽程吼道,小陳嚇得趕緊朝外跑去。
嶽程說完便心急如焚地快步向容麗那個病房走去,就在他跨進那間病房門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後有個白影一晃,對了,剛剛好像有個護士背對著他們在打電話,不,他沒看清,也許是在打電話,也許只是在做打電話的姿勢。
病房的另一頭是封閉的,如果容麗要逃,必須走這條路,他抬頭朝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