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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聽到這些,文箐免不得生了惻隱之心,便道:“陳媽,你去打聽打聽,這二夫妻為人到底如何?若是人品還好,咱們現下後面宅子空著大半,就讓他們一家子過來。”

陳媽笑道:“小姐心地就是好。我這便讓阿靜在那邊多打聽打聽,這事,她最在行。”李誠在杭州幫著沈家打理鋪子,李老爹則自動請纓來了陽澄湖這邊幫文箐照看馬匹,只有阿靜帶著一兒一女在家看管。說到這裡時,文箐覺得對不起陳媽與阿靜他們。心想:且再等一兩年,自己手頭寬綽了,定讓他們都團圓。

方太姨娘感嘆地道:“沒有地,自是不行。”

陳媽介面道:“三爺那邊聽說買了不少地,只是不知少爺名下的地今年收得的糧食能不能順利送過來?俗話說:有了糧,萬事不愁。”

這一句話,似是點醒了文箐。現下她最發愁的是什麼?養鴨時間長,耗糧,漁戶拖不起,可是文箐只要解決這個問題,那就不用被他逼得這般急了。不急著宰鴨,就不用急著解決資金與鋪面等問題。所以,說來說去,一切還是事關——時間。只要能拖上一兩年,這錢的問題總是能想到辦法的。

想到這裡,文箐似乎覺得所有問題似乎是迎刃而解,眉意憂絲略減,尋思著如何從三嬸手縫裡漏些糧食來。當然,糧食就算解決了,這鴨還得繼續養著。

經歷了沈家還債與周瓏這兩事,文箐漸漸體會到:萬事莫操之過急,謀定而後動,有些事在初始似乎是無解,可是一旦想得些辦法周旋,耗到一定時間,自然會有柳暗花明的時刻。

鴨的事情既然思考得有個眉目了,文箐便決定要採取相應行動。“陳媽,下午呢,想讓周管家帶去我那養鴨的兩戶人家瞧瞧。”

陳媽一聽,立時道:“小姐,你去不方便吧。這外頭的事,你就說與周管家去辦就是了。”

文箐搖了搖頭,道:“周管家辦事我自是信得過,只是,我總覺得有些事我不太明白,又不知到底想問甚麼。想去轉轉,或許見到如何養鴨,便知曉了。”鴨由別人養著,如今一旦人家不樂意了,自己又不能馬上接手過來,一下子似乎有種被人挾制的感覺,文箐並不喜歡這種被動局面。養鴨到底有何困難,她還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再決定。

方氏本來也想勸阻文箐莫要拋頭露面的,不過見文箐說得堅決,知曉她拿定主意了,便沒再吭聲,同關氏曬了一會兒太陽,進屋去了。

文箐去看過鴨,方知小鴨存活率似乎並不如以前她所想象的那麼高。去歲分三批買了四百多隻鴨,結果現在只餘得三百隻。當初,選鴨苗時沒經驗,結果有小一半是公鴨。兩家漁戶,所養鴨現場一對比,才知完全不一樣,顯然有人可能偷奸耍滑了。

先去的一家,養了一百多隻,一見周家小姐親自上門來,立時便叫起苦來,說是養鴨太耗糧了,他們只種得周家幾畝地,連人吃都不夠,如今全用來餵鴨,自己一家則養不活了。

文箐轉了一圈看在眼裡,其所言聽在耳裡,一一記在心頭,也沒多吭聲,問了些問題,雖不太滿意,可是對方是粗人,她倒是不太好計較。

另外一家姓杜,行四,諸漁戶皆稱其為杜四秀。杜家養得這兩百隻鴨,母鴨大半,都有下鴨子。聽得杜娘子說鴨子(即鴨蛋)不太好賣,現在天氣熱了,擔心這擱得一個多月的鴨子會臭掉。

文箐上得杜家小筏,發現近湖邊的半水半旱的田裡,被蘆葦杆圍著,鴨子在水面上嬉戲,湖邊泥濘不堪,到處是鴨糞鴨毛,水面上亦漂著好些鴨毛,上百隻鴨嘎嘎叫成一片,幸虧左近無人家,否則真是擾民。

周管家道:“現下漲水了,這田是咱們去歲買下來的,倒是甚便宜。養鴨正好。”

去到鴨棚時,老遠便聞得臭味,文箐屏住呼吸,摁著鼻子,不顧周管的勸告,仍是走這去瞧個仔細。只是見得他們的屋子周圍到處是鴨糞遺留痕跡,屋子後方有鴨糞堆尖如山,顯然是杜家娘子時有打掃。三個小窩棚似的地方作鴨圈,空間似乎小了些,文箐不免有些擔心禽流感發作的話,一隻也難逃。

臨行前,見杜家十七八歲的兒子滿頭大汗挑著一擔水草往家趕,不太言語,只憨憨地放下擔子,拘謹地立在一旁。文箐知他名叫水根,又聽周德全說起他水性極好,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水根的臉上便有發些窘,不敢正視。

文箐問他道:“這鴨子一天要吃多少穀子?”聽得對方說一天就晚上喂一次穀子,便問還餘得多少糧食?

杜水根窘迫地道:“上回送來的十來石穀子,現下只餘得一半了。我和弟弟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