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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真的吧,他可專門替不清不白的人辯護。”她靠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下頜,“你的臉頰上是什麼東西?”

“蕁麻疹,壓力太大引起的。”我扭開了臉,“給坦納安這麼一個名聲可不公道,瑪麗貝思,事實並非如此,他是行內最厲害的律師,眼下我需要他,至於警方……他們只會死盯著我。”

“看上去確實如此。”她說,“你的臉頰看上去像被人咬了一口。”

“是蕁麻疹。”

瑪麗貝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拐了個彎進了客廳,“就是在這個地方出事的嗎?”她問道。她的眼袋很明顯,面頰鬆鬆垮垮,耷拉著嘴唇,一張臉顯得溝壑重重。

“我們覺得是,廚房裡也曾經發生過某種……爭執。”

“是因為有血跡才這麼說吧。”瑪麗貝思摸了摸擱腳凳,掂了一掂,把它拎起來幾英寸,又鬆手讓它落了下來,“我真希望你沒有把一切都給清理了,你把這兒弄得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瑪麗貝思,他還得在這裡住呢。”蘭德說道。

“我還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警方還漏了一些線索怎麼辦?如果……我也說不好,看上去警方已經放棄了,白白放過了房子這條線索……”

“我敢肯定警方已經做了全面調查。”蘭德邊說邊攥著她的手,“我們為什麼不問問尼克是否能瞧一瞧艾米的東西,這樣你就可以從中挑一些特別的物件,好不好?”他瞟了我一眼,“這樣沒問題吧,尼克?保留些艾米的東西也算是一種安慰。”他轉身面對著自己的妻子,“就拿艾米的那件藍色毛衣吧。”

“我不要那件該死的藍色毛衣,蘭德!”

她猛地甩開了蘭德的手,在房間裡踱開步子東挑西揀,又伸出腳尖踢了踢擱腳凳,“警方說有個擱腳凳原本不該四腳朝天,結果卻還是被弄翻了,這是那個擱腳凳嗎,尼克?”她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擱腳凳。”

她停下了腳步,又踢了擱腳凳一腳,凝望著仍然屹立不倒的擱腳凳。

“瑪麗貝思,我敢肯定尼克現在已經累得厲害……”蘭德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瞄了我一眼,“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先把正事辦完……”

“這就是我來這裡要辦的正事,蘭德。我才不要像個小孩一樣傻乎乎地摟著艾米的毛衣呢,我要的是我的女兒,我不要她的隨身物件,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想要尼克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因為整件事已經開始變味了,我還從來沒有……我這輩子還從來沒有感覺這麼蠢過。”瑪麗貝思一邊哭一邊猛擦眼淚,顯然很惱火自己哭出了聲,“我們把女兒交託給了你,我們信任你,尼克,把真相告訴我們!”她用顫抖的食指指著我的鼻子,“是真的嗎?尼克,你真的不希望有孩子?你真的已經不再愛艾米了?你是不是傷害了她?”

我真想扇她一巴掌。瑪麗貝思和蘭德養大了艾米,艾米乃是他們親手打造的產物,是他們造就了艾米。我真想對他們說“你們的女兒才是攪事的惡魔呢”,但我不能把話說出口(在跟警方報料之前什麼也不能說),於是我只好繼續瞠目結舌,千方百計想要找點兒話說,但我的模樣看上去卻是在故意拖延,“瑪麗貝思,我絕不會……”

“‘我絕不會,我永遠也不會’,這些都是從你那張該死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你知道嗎,就連看到你都讓我覺得噁心,一點兒也沒有騙你。你身上一定有不對勁的地方,照事發後你的反應看來,你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即使最後證明你是完全清白的,我也永遠不會原諒你對事情如此不上心,把它當成雞毛蒜皮!艾米為你放棄了一切,她為你做了那麼多,這就是她得到的回報?這……你……我不相信你,尼克,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這句話,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了。”

這時她抽泣了起來,轉身急匆匆出了前門,興奮的攝影師們拼命地拍起了照。她鑽進汽車,兩名記者一擁而上敲著車窗玻璃,千方百計想讓她說些什麼。在客廳裡,我們能聽到記者們一遍遍地喊著她的名字,“瑪麗貝思……瑪麗貝思……”

蘭德還沒有離開,雙手插在衣兜裡,正在設法想該幫哪一邊,我的耳邊頓時響起了坦納的聲音,“我們必須讓艾略特夫婦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營裡”。

蘭德剛剛張開嘴,我就截住了話:“蘭德,跟我說說我能做些什麼。”

“把話說出口吧,尼克。”

“說什麼?”

“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問,你也不想回答,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