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
那晚的月亮真好,又大又圓,高高的掛在天上,是那般的皎潔,風也很好,柔柔的吹著,有著花樹清新的味道。天氣也好,不冷不熱。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以至於多少年後,當他們再一次回想起那個晚上,都會止不住嘴角輕笑的孤度。
回到宅子的時候,已經四更了,天邊已經濛濛有些微亮,他們在房間裡一直纏綿著,秦之炎從來沒有這般的激烈過,一次又一次,柔軟且熱烈的吻遍及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她身上的每一寸面板都幾乎在戰慄顫抖,那是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濃烈的愛和陶醉,將他們緊緊的包裹。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直到青夏疲倦的睡了過去,她仍舊能感帶到秦之炎在她的身邊,輕吻著她的眉梢嘴角,聲音低沉的說著一些她聽不清的話語。
有一些擔憂在心底升起,可是仍舊被她壓了下去,這樣辛福的時刻,她的心在拒絕她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她想,秦之炎可以這樣,也許,身體就要好了吧。也許,不會有事了吧。她開心的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漸漸的沉入夢鄉。
這一覺,是長久以來,睡的最香的一次,所有的心思都被放心,所有的擔心都被擱淺,她像是一個親福的女人一般,等待著她心愛的人將她吻醒,所以她下意識的膩在溫暖的床上,久久的不願醒來。
太陽昇起又漸漸落下,青夏這一覺,竟然睡了整日,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金黃。她皺著眉,似乎有些迷糊,嗓子有些堵,卻還是輕聲的叫著秦之炎的名華,只是四下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在。
她突然有些害怕,連忙坐起身子,卻突然感覺渾身痠痛,低頭一看,滿身都是昨晚歡好的痕跡,她的臉頓時飛起一抹潮紅。剛一動,突然發現空蕩蕩的床榻上,放著一疊乾乾淨淨的淡青色裙裝,很是漂亮簡約的款式,是青夏最喜歡的那種。下面放置了一個溫碳盒子,衣服被燻的香香的,還很暖和。
青夏突然止不住的笑了起來,秦之炎,也許在外邊吧。
她穿好衣服,見桌子上擺放著幾個盤子,都用蓋子反扣著,青夏揭開蓋子,只見全是她喜歡的菜色,只是顏色香氣都差好多,一看就不是碧兒煮的。青夏拿起筷子嚐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眼晴裡的笑意更深。
洗臉的水已經打好了,下面用雙層炭溫著,還在微微的散發著熱氣。
青夏推開了門,看見院子裡靜悄悄的,微微皺眉,輕聲的喊道:“之炎?”
仍舊是靜謐一片,沒有一個人回答。青夏有些心慌了,聲音提高,“之炎,你在哪裡?”
跑到了碧兒青兒房間,也是乾乾淨淨的。就連平日裡梳妝的盒子都不見了,她突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女子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不斷的搖著頭,連聲說道:“不會的,不會有事的。”
她瘋狂地跑到連舟的房間,一腳踢開房門,裡面空空蕩蕩,沒有人,沒有一絲溫度,甚懸連玉劍也不在了;馬廄裡的馬匹也不見了,秦之炎的戰馬也沒了,只剩下自己的黑馬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像她一樣。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不願去相信,她反覆的搖著頭,輕聲說道:“也許是出去了,不會就這麼走了的,對,也許是去如雲樓吃飯了。”
她利落的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就衝出院門,在長街上迅速的馳騁了起來。終於到了知雲樓,青夏踉蹌的衝進去,猛地撞在了程筱的身上。
爽朗的女子見了她竟是十分的吃驚,大叫道:“你怎麼回來了?不走了嗎?”
“他在哪裡?”青夏緊緊的抓著程筱的衣襟,好似抓著最後一隻活命的稻草,氣喘吁吁地說道:“他在哪裡?在上面喝茶封嗎?在聽說書先生講段子對嗎?”
程筱吃驚地說道:“你們不是一早就走了嗎?我親眼看著他們出的城門,怎麼,你沒跟著去嗎?”
“出城門,出城門,”青夏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劇烈的呼吸著,渾身冰冷,如墜冰淵,用力的抓著程筱,不斷地說道:“哪個城門?去了哪裡?哪個城門?”
女子面色蒼白,幾乎毫無血色,程筱手足無措地說道:“是北城門啊,從北面走的。”
“北城門,北城門。”青夏一把放開了程筱,東倒西歪的跑出去,爬上馬背,向著北邊城門就追了去。
夜色漸漸來臨,彭陽的北門之外,是一片空曠的原野,百草悽悽,月色清冷,女子一身淡青的衣袍,騎在馬背上,茫然四顧。天地大的可怕,她卻小的可憐,四通八達的官道,她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