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翻手將那翠綠的貓眼石捏在掌中:“這是我最後一條命。鬼刀,你相信我嗎?”
“哼……看來老天爺還真是厚待我鬼刀呢,竟然在臨死前還能讓我知道你的心意。”
兩人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突然嗖得消失在空氣中。巨大的“鳥籠”中,只有星樊和七月兩個人的身影,整條街上,除了雨聲,安靜得可怕。
“轟隆隆——”又是一陣驚雷,劈頭蓋臉地打下來。
七月悠閒地抱著頭在原地吹著口哨,他玩味地四周望著,轉而對星樊說:“這次的對手可真是不得了,或許我們會死在這裡也說不定哦,星樊。”
“自從走上這條路後,你就應該知道這樣的結局了。”
“啊,哥哥就是哥哥,說話都不留半份情面的。”
嘩啦啦的雨聲蓋住了兩兄弟的對話,我緩緩地朝著屋頂的地方爬去,希望能順著一旁的下水管道爬回地面。紛亂而下的雨點很快打溼了我的衣服,這時我突然意識到,在這樣的雨裡,有一個人的劣勢將被無限擴大。
那個人就是星樊。
我剛摸到那下水管道的管口,芙蕾和鬼刀的進攻便洶湧而來。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觀人入微,善於抓住他人的弱點逐一擊破。他們並沒有把攻擊的主力集中在七月的身上,而是轉而攻擊星樊。即便他的子彈再快,然而偌大的雨勢將會完全模糊他的鏡片,讓他的視線受阻。
星樊的近視程度,鬼刀作為一個情報蒐集者,不可能不知道。
大少爺也畢竟是人,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我雖然不希望芙蕾和鬼刀受傷,但更不希望看到星樊和七月被擒。那種看著他被捕入獄的場景,這輩子都不要再遇到第二次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順著下水管道降到地面,手臂和腿上都擦破了幾塊皮,可是我連疼痛的時間都沒有,因為眼前雙方已經在一片混亂中開戰了。
縮在牆角的身影是十三號,剛剛他已經消失了很久。那邊激戰正歡,我只得跑到十三號身邊,跟他打探訊息。
他見到我後十分謹慎,雙手架在胸前防備地打量著我:“你有何陰謀?”
我怒了,二話不說上前便一拳擊在他的臉上,破口道:“混蛋,你老大的命現在就懸在那個地方,你還有心思在這裡懷疑我嗎?”
“可如果不是你,老大跟本不會到這個地方來。”他說的也不假。
“比起一輩子在真相之外做一個懦夫,不如用自己的雙手抓住一剎那的幸福,即便只有一秒,那也是英雄。我想鬼刀老大已經是這麼想的。”
十三號愣愣地看著我,良久才開口道:“你這話……真像是老大說的。”
死過這麼多次的我,雖然弱得一無是處,但是我至少學會了一個道理:“只要還活著,就必須努力地繼續活下去。”我看著十三號,大義凜然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他看著我更加發愣,最後才點了點頭:“是,是。”
我一把勾過十三號:“所以你聽我說,我們先這樣,然後再那樣……”
“嗯,嗯。”
我的計劃本應該是天衣無縫的。
要把兩隊人分開,必須製造一個契機。我只需要一個機會,讓他們轉移注意力或者無法開戰,到時候就自行把星樊和七月強行拖走,打不起我還躲得起。哪個敢不聽我話,不願意離開的,直接跟他絕交。
於是我們在那些人去樓空的民宅中開始尋找道具。很幸運地發現了此前為慶祝十八節而留存下來的煙花爆竹一堆。於是我命令十三號將這些爆竹成堆排列,並將線頭交給十三號。只要那四個人一進入包圍圈,立刻點燃,我就用這綿延數十米的煙火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計劃原本是非常順利的,可是我卻在實施之餘忘記了那該死的大雨。
十三號在點引線的時候出了岔子,那火被漸大的雨勢熄滅了不止一次,眼看著我即將暴露在一片槍林彈雨中,在危機時刻,星樊突然收了手,並將我的身子一把拉過。
“為什麼下來,這裡很危險!”
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有些嚴厲,我看到他的臉上裂開了幾道口子。果然被雨霧淋溼的鏡片讓他幾乎變成了瞎子,這樣的大少爺面對芙蕾和鬼刀的聯手也的確感到了吃力。
我一咬牙,掙脫著跳下他的懷抱:“既然這麼顧忌我的話,那就收手吧!”
“我們根本不是敵人,只是一時站在了對立面。可是生命只有一次,用完了就再也沒有了。”我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