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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不起,老大。”十三號一邊開車,一邊拼命地摸著眼淚,“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一直不知道你竟然……”
“給我住嘴,好好開你的車!”
“是,是……”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畢竟無論用哪種口氣,對於現在的鬼刀老大來說都太過諷刺了。
他張開雙臂仰頭躺倒在後座上,緊握的拳頭將自己的指甲深深嵌入了肉中,那習慣性的咬牙動作,讓我覺得心寒,正所謂英雄莫問出處。
訓斥完十三號後,車廂裡霎時安靜下來,鬼刀老大的眼神不時遊移窗外。
“小姑娘,她還對你說過什麼?”他的口中夾雜著香菸的味道,十分嗆人。
“她好像,也得到了那種死而復生的力量。”我認真地答道。
“是嗎。”鬼刀老大微微眯起眼睛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太諷刺,我在她身邊停留了這麼久,她終究還是不肯看我一眼。想想待會她要是再見到我,還能不能認出我就是當年被她斬了一隻手的那個死傢伙呢。”
“她記得你,頭領先生,她一直沒忘記你。”
鬼刀瞥向我,嘴角微微翹起:“謝謝你呢,小姑娘,你可真是個溫柔的傢伙,和那個女人不一樣。”
我低下頭,深呼吸一口,說道:“頭領先生,你錯了。”
“嗯?”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芙蕾嗎?那個時候她對你說,她不能離開,但是你可以。你應該知道的吧,她那麼做是為了保護你,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的安全。那個就是她的溫柔啊。”
鬼刀一時失語。良久,他的眼角才鬆開:“呵呵,被你一個外人揭穿出來,我還真是失敗。”
“因為頭領先生太喜歡她了,所以才不忍心揭穿她的偽裝吧。”
“你以為,我是個好人嗎?”
我點點頭,至少在我的心裡看來,是那樣。
鬼刀微微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小姑娘,在你的心裡,這個世界上還有壞人嗎?你真是個奇怪的傢伙,一個勢單力薄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成天圍在暮隱家那群殺人如麻的可怕傢伙身邊,還非要來插手管我們這種人的閒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順著自己的想法行動,如果做任何事都要有一個目的,活著不是太累了嗎?”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仗著自己死了好多次就以前輩的姿態說教嗎?暮隱老爺可真沒說錯啊,他們家的兒媳婦就是一個喜歡說教的嘮叨女人啊。”
“……”可惡的諾因老爺,竟然在背後說我壞話。
“那,頭領先生,你要帶她走嗎?”
鬼刀將視線移向我,並未回答。正在這時,突然一陣剎車,鬼刀老大不愧是久經沙場,在強烈的慣性作用下依舊鎮定自若地安坐於原位,而我這個廢物差點就要沿著擋風玻璃飛出去,幸好身後的鬼刀老大及時拽住我的胳膊。
我剛想衝開車的十三號大喊大叫,只聽十三號顫顫巍巍地說了句:“老、老大……”
氣氛停滯得非常詭異,我順著十三號的視線朝窗外望去,只見一個單薄而消瘦的身影擋在我們的那輛車前。車前燈發出微弱的橘色光芒,將那個身影更加突兀地暴露在黑夜中。
鬼刀老大那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道豔絕的光,他毫不猶豫地開啟車門,走了出去。
隨即,車外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芙蕾,好久不見了。”
芙蕾會出現在這裡顯然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我趕緊藉著夜色辨認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似乎是那家小破旅館的鄰巷,森幽寂靜,半天都冒不出一個鬼影。如果選在這裡動手殺人,真是再好不過的地方了。
我和十三號也相繼走出車子,鬼刀老大那偉岸的身軀擋在我們的身前,我從他手臂的縫隙中看到了芙蕾手上拿著的那根雙節式武棍。
“離開這裡,不然殺了你們。”芙蕾的聲音冰冷,眼神毫無感情。
鬼刀老大卻彷彿沒有從幻覺中醒過來,他站在那裡愣了良久,頷首微笑了起來:“真的是你啊,芙蕾,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剛剛有一剎那我還心驚膽戰站在這裡的人是不是我幻想出來的。”
芙蕾並未說話,安靜的鬼巷中只有頭領先生一人高亢的聲音。
他張開雙臂,迎著芙蕾的方向而去:“這麼多年沒見,我們要不要來個軍人式的擁抱啊?”
走至半路,鬼刀的腳步突然停住,芙蕾手中伸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