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擋在他的面前,背對著芙蕾和鬼刀,歇斯底里地叫起來:“星樊,不是隻有殺戮才能活下去的!饒恕,也同樣能活下去!”
這時,一道驚天的巨響聲從某側突然襲來。爆竹終於被點燃了。
在那霹靂啪嗒的巨響聲中,我和星樊、七月,以及芙蕾、鬼刀和十三號被那由地上鄒然升起的花火所隔開。地面轟得一聲巨響,一道寬大的裂縫沿著那爆竹橫行的方向瞬間裂開。兩行人的距離被越拉越遠,雨聲大作,我們甚至都沒有聽見頭頂上那直升機的螺旋槳聲。
地面的崩裂聲將整個“鳥籠”中的世界顛覆了。
我隔岸看到芙蕾仰天而望的神情,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兆蔓延全身。
是啊,芙蕾每日早出晚歸,既然要伏擊暮隱家族怎麼可能不想好萬全之策。能在這條巷子中造就這麼宏偉的機關,那最不濟的方式她肯定也早已籌謀完備了。
即然不能活捉,那也便就共亡。
我忽視了芙蕾對國家的衷心,也忽視了皇室的冰冷與殘酷。
“芙蕾上將,辛苦你了,這一次順利除掉A級通緝犯的功績我們會記在軍功章上,為軍營裡的後輩所瞻仰的。”直升機上傳來喇叭的聲音,我抬頭望去,發現那正是紐蘭德皇家政府軍的御用機。
劇烈的震動讓我摔倒在地。無數的廢墟潰敗般地掉下來,天哪,整座巷子都在沉沒!
以四周無數根鋼柱為支點的包圍圈突然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氣霧。那氣霧彷彿一層薄膜,將“鳥籠”中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這是一道可怕的陰影,我還未能明白這氣霧究竟是什麼東西,便又被一個劇烈的地面震動掀翻在地。
“星樊,看來這次他們動真格的了呢。”
“啊,是啊。”
倉皇中我聽到星樊和七月的對話,心頭一緊。他們兩人二話不說,一人一手握住了我,朝一邊退避而去。另一邊的芙蕾和鬼刀似乎也預示到了情況的危急性,決定暫行休戰。
兩撥人一前一後地躲到兩座大樓的夾縫中,在時不時傳來的可怕崩壞聲中喘息。
貼著牆壁坐在地上的鬼刀老大似乎已經精疲力竭了,他那機械腿上的零件似乎被打亂了,壞成了一團。然而在這種危機形勢下,能笑得出來的大概也只有他一個。鬼刀轉向芙蕾道:“這就是你們的最後一招?用生化武器來對付我們?看來為了挽回國家的面子,還真是什麼方法都用的出來啊。”
芙蕾謹慎地望著那架直升機:“不是,我並沒有請求支援,也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做。”
“呵,不過看來那些傢伙似乎並不是打算來救你的。”
“他們私自撕毀了軍約。”
“要怎麼辦?”
芙蕾望向鬼刀,頓了頓道:“對不起,連累了你。”
鬼刀突然直起身子,一手將蹲在他身前的芙蕾拉入懷中。芙蕾只是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了鬼刀的胸膛,然後並未做太多的反抗。
鬼刀翹起嘴,露出一副天真而邪魅的鬼畜笑容:“你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再說那樣的話,老子可會被兄弟們笑話的!對不對,十三號。”
“嗯,老大,大姐,嗚嗚。”十三號在一旁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地面的震動聲突然停了下來。雨勢漸小,一陣靜默之聲在這片廢墟一般的巷子中蔓延了開來。
一個四方形的小盒子突然落在離我們不遠的廢墟堆上。
由於安靜的四周,盒子墜地的聲音觸耳可及。毒氣從那盒子的邊鋒中四散而出,恐怕不出片刻,“鳥籠”裡的巷子很快就要變成一條死巷。
“啊,怎麼辦,要死在這裡了!”十三號抱頭大哭道。
鬼刀一個甩手擊中他的腦門:“臭小子,鬼嚎什麼!這麼些人裡就你膽子最小,真是丟了老子的臉!”
“噓,別吵,梅莓城的地勢比較高,這裡的地下應該有四通八達的下水道可以通向外邊。”芙蕾冷靜地分析道。
“對啊!不愧是我老婆!”
“不愧是大姐!”
我們幾人合力在瓦礫堆中找到一條未封閉的縫隙,芙蕾伏在地上聽了聽,對我們道:“這裡,有水聲。”
她話音未落,鬼刀就一個拳頭擊碎了地上的泥石,黑洞洞的地下道出現在我們眾人面前。但那地下深不見底,又沒有燈光照明,看起來並不比上面好多少。
星樊與七月對望了一眼,然後轉向我道:“看來只有賭一賭了。”
我鄭重地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