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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登時心裡一陣得意,嘴上也沒遮攔,“你怎麼總關庭長關庭短的,暗戀她啊?”孟先生有點不高興,皺了皺眉頭:“沒有。”“那你喜歡誰啊?”我沒出息地有點緊張,假笑得臉都酸了,手心也發了一層汗。“不告訴你。”他的眼睛往下看去,睫毛跟著垂下來,若有若無的陰影凝在面板上,彷彿是早春夜裡的一窗朦朧霧氣。我還搭在他肩膀上,正好可以看到他下頜角弧度流暢溫柔的線條。之前被冰棒凍得麻木的嘴唇此時火一般燒灼起來,我正想吸口氣,舌頭已經不聽使喚地在牙齒間打了個轉。“我看你不如喜歡我吧。”孟先生睫毛一抖,目光已經滾到了我臉上,笑道:“瞎說什麼呢。”我正被自己衝口而出的話嚇得後腦一涼,冷不防這句話衝進耳朵裡,一下子連裝樣都不會了。他忽然拍了我一下:“車來了。”孟先生往前邁了一步,我的手順勢滑下來。也許我應該心如刀絞淚落如雨什麼的,但事實上我除了腦子裡空了一瞬間,上下車擁擠吵鬧的人群已經立刻把我勾回到這可惡的現實裡。我舔了舔嘴角,勉強笑了一笑,也不知道笑給誰看,畢竟孟先生背後又沒有長眼睛。公交車師傅暴躁得很,最後一個人剛一上車,他“嘭”地關了車門,惡狠狠一踩油門,車廂裡頓時響起一片咒罵驚叫的聲音。我還沒來得及抓扶手,孟先生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慢點兒,你站我旁邊來。”車廂裡悶得要爆火星子,我喉嚨裡幹得開裂,只是沒有水。作者有話說:下章捅破窗戶紙。其實真相是不想寫高中生活了:( 我在十六歲的花季嚐到了失戀的慘烈滋味。之所以說慘烈,是因為我沒辦法像女孩子那樣靠在閨蜜懷裡啜泣一場以慰情傷,樓下班的大哥可以把喜歡的小姑娘堵在小巷子裡來一場甜蜜威脅,我有賊心沒賊膽,只能望洋興嘆。每回孟先生跟我說完話,我都暗自賭誓要跟他割席斷交一刀兩斷,再理他是狗;然而當他下一次一叫我名字,我就條件反射開始如坐針氈;再喊一聲,我立刻甩著舌頭汪汪地奔去了。唉,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失戀聽起來好像塌了半邊天,其實真正難過的時間也不過幾個鐘頭。因為球賽馬上要打決賽了,期末考試的斷頭臺也懸在頭上,我們每天在班主任的白眼下大氣也不敢出,戰戰兢兢地請假,只差沒立軍令狀,實在沒有迎花垂淚的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