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5頁

“文津國際,上次跟你說過。”“文津好像出版傳媒都在做?挺好的,網路傳媒這塊兒前景應該不錯。對了,孟潛聲還沒回來?”聽我說是,她笑嘻嘻地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那行是累,不過錢多呀。等他回來了,有空非得敲他一頓飯不可。”關庭這張嘴向來靈得很,第二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孟先生的電話。我們有大半個月沒聯絡,我不主動找,他那邊就沒了音信。因此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忍不住譏他兩句:“大忙人終於想起我啦?”他似乎心情不錯,問我:“你在哪兒?”“還能在哪兒,在家。”“我今天下午回來的,這會兒去找你。”“你還記得我家怎麼走嗎?”他像是被氣笑了:“你能不能好好兒說話?到了再給你打電話。”我掛上電話,轉身衝上樓,差點撞到從臥室出來的我媽。她驚叫一聲,罵道:“你趕著去投胎啊?這麼大個人,瘋跑什麼!”抬頭掃了我一眼:“傻笑什麼,撿錢啦?”“差不多吧。”我說。我媽像是被這話驚到了,關上臥室門前,我聽到她咕噥了一句:“神經兮兮的。”九點二十多我從樓上下來,我媽正靠在沙發上疊衣服,順便看電視,一見我,立刻警覺地坐直身體,放下手裡的動作:“穿這麼整齊幹嘛?”“我出去一趟。”“九點多了你去哪兒?”我沒看她,低頭穿鞋:“同學找我。”“你哪個同學?”“孟潛聲。”聲音不自覺地一顫,我清了清嗓子,“還有徐苗。”“這麼晚了你們還出去?我先跟你說好,要是酒吧就不準去。”“不去。他們給我送東西,鑰匙我帶著了。走了啊。”我帶上大門,把那句“十一點之前必須回來”毫不客氣地夾成兩截。小區綠化面積大,樹也密,雖然有路燈,晚上也顯得黑。我走到大門外,倒是孟先生先看見我。我們沿著林蔭馬路走了一段,我先沉不住氣,問:“大晚上叫我出來幹什麼?冷死了。”“沒什麼事兒,就想看看你。”這話酸得我都樂了:“你沒看過啊?”話音剛落,左臉上的肉冷不防被擰住,對上又氣又笑的孟先生:“何遇君你這張嘴啊,有時候我真想揍你。”他是真下了力,揪得我生疼:“操,撒手撒手,疼死了。”臉上一鬆,我趕緊捂住臉揉了一陣:“孟潛聲,你下回再這樣,我也要動手了啊。”“你下得去手?”“你肉麻不肉麻?”孟先生笑道:“什麼都肉麻,那你說什麼才算浪漫不肉麻?”我皺緊眉頭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不確定道:“也許,肉麻得剛剛好……就算浪漫?”街上四下無人,他忽然湊上前,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尖碰到一起,他稍微偏開些,蹭了蹭我鼻樑一側。突如其來的親暱搞得我一頭霧水,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幅畫面,不由脫口道:“像不像兩頭公牛打架?”孟先生嘆了口氣:“你別說話了。”“好吧。”我們倆一時都不作聲,額貼著額,立在濃黑的樹影裡,簡直像兩隻打瞌睡的水鳥。孟先生忽然握住了我一隻手,問:“我給你帶了個新年禮物。”“是什麼?”“你能想到最肉麻的禮物是什麼?”他問。我想了想:“……情書?”孟先生自顧自笑起來,親了一口我的顴骨,拉住我的手伸進他大衣口袋。我想這人會不會裝了只倉鼠蜥蜴菜花蛇之類的整我,心裡有點沒底,突然指尖碰到一個東西。那東西一動不動,顯然不是活物,硬的,並且有稜角。手指聚攏一抓,像是個小盒子,我納悶道:“什麼東西啊……”等等,不會是——我猛地看向孟先生,他眼睛裡正當一片暖水春波。心臟開始咕咚咕咚地撞牆,一股熱意從領口衝起來,我都不知道自己臉上是副什麼表情,只憋出一句:“……孟潛聲,你太肉麻了。”他笑而不應,拿過我手裡的盒子,開啟盒蓋,慢慢把戒指推到我左手上。我覺得自己像個滿身披掛大蒜的吸血鬼,動都不能動了。在昏暗的路燈底下直愣愣地端詳半天,飛出去的魂兒重新歸位,我才想起說:“還挺好看。”抬頭髮現他一直盯著我,我不大自在地縮了縮脖子,“我看看你的。”“一樣的。”他把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伸到面前給我看。我扶著他的手看了半天,儘管款式一模一樣,但總覺得比我戴在手上好看:“是不是應該戴無名指比較好?”孟先生反問:“你想所有人都來問你,結了婚為什麼不請他們喝喜酒?”我醍醐灌頂,覺得他真是深謀遠慮。又問:“你專門過來就為了給我送這個啊。”他點頭。“那你送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今天真的太冷了。”我吸了口冷氣,看他的表情大約是想捶我,立刻改口,“其實……走走也可以。”他替我捂緊了圍巾:“你回去吧。我叫車回家。”“你生氣了?”“傻子,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本來我也準備回去了,坐車回去還要半個多鐘頭。”他拍了拍我,“回去吧,明天再出來。”我把人拉回來親了一口。他笑了笑,忽然想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