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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得沒皮沒臉,說本來有這個打算。嘴上說得自己刀槍不入,但離婚禮越近,我越焦躁,婚禮前一個禮拜更是哪裡都不去,下了班就在家團團轉。溫卓怎麼也沒辦法把我釣出來,只好上門來揪我,說弄來了幾瓶好酒,讓我去他家喝。我們把四瓶紅酒一口氣全喝完了,坐在客廳裡抽菸。溫寶榮在我們身上走來走去,我們誰都不理它,它又躺到溫卓懷裡,翻著肚皮撒嬌。結果溫卓理都不理它,往旁邊一推,起身上廁所去了。從廁所出來,他臉有點泛紅,叉著腰打量我:“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消沉,話也不說,病犯了?”說著拉開抽屜,“度洛西汀,舍曲林,文拉法辛,安非他酮……你吃哪個?不然來點兒奧沙西泮或者勞拉西泮,睡兩覺就好了。”“喝這麼多酒吃藥,你想讓我昇天?”溫寶榮又踱到我懷裡,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順它滿身的長毛,“下禮拜我朋友結婚。”“哪個朋友,”他合上抽屜,“你老相好啊?”“不是,但是他也要去。”他坐回沙發上,笑道:“所以人家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嘛,一拍兩散了以後見面多尷尬。”我說:“那當初誰能想到?”“倒也是。”他招呼了溫寶榮一聲,大個子貓立刻撇開我朝他奔去,“那就去唄,你怕什麼?難道他能咬掉你一塊肉?”“不是。他帶他女朋友去,我覺得有點兒尷尬。”“女朋友?”溫卓來了精神,“他雙性戀啊?”我拿不準:“可能是吧。”他樂不可支:“那你也太慘了,情敵多一倍,防不勝防。”我抓過一個靠墊扔在他臉上:“還幸災樂禍,就他媽你話多。”關庭的婚禮定在洲際酒店。雨一直下到前天,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雲層泛著鬱青顏色,不時有風,涼冰冰的,像那一排排透亮的高腳香檳杯。草地青綠欲流,米白的桌布和裝飾彷彿也被洇綠了,四處都插著白玫瑰。傅家請的客人很多,或許都是傅雲開父母生意場上的朋友。至於傅雲開本人,聽說原來是學攝影的,搞了個工作室,往來的朋友全是什麼模特、化妝師、設計師。據關庭說,跟傅雲開共事過的,只要是美女,基本都當過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婚宴請來的所謂“同事朋友”,基本可以等同於前女友。我站在草地上,滿目美人如雲,不覺感慨前女友隊伍之壯觀,平生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