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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勵母親再嫁。母親答應了婚事,並於1938年婚後不久隨新夫去阿根廷,把從亡夫那裡繼承的魯昂和巴黎各處的產業交給獨生子——子爵——經營。

戰爭爆發,他受命在改為坦克部隊的法國騎兵部隊服役。但是,熱情奔放的法國人不是德國閃電戰的對手,隆美爾指揮下的德軍坦克師以其高速重型坦克和精良的武器輕而易舉地摧毀了法國人的抵抗。

失敗造成一片混亂,法軍殘部四散奔逃,潰不成軍,正如子爵帶有譏諷的微笑說的,每個人都只顧自己,真是名副其實的“爭相逃命”。他因為這次潰敗心情沮喪,鬱鬱不樂地返回故里。

雖說法國成為共和國已差不多一百五十年,子爵的故鄉依然保持著不折不扣的封建制度。德軍佔領當地之後,所有村民和小農場主都把他看成當然的領袖,聽從他安排。德軍司令科盧戈十分精明,力排眾議,使子爵生活習慣免受騷擾,不準任何德軍士兵去他的城堡駐紮,不准沒收莊園的產品。在某種程度上,子爵仍然被看做是絕對的主人。德軍司令科盧戈上校甚至因為對他的私人汽車——其中有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汽油供應不足深表歉意。

“你知道,”子爵無奈地說道:“我沒有要求任何這類優待,遠非如此。德國佬對我如此敬重,不讓我和我的人民同甘共苦,使我很是不快。為此,我曾向科盧戈上校抱怨過。但這位聰明過人的德**官總是請求原諒。好在人民瞭解我,我們瞞著敵人把糧食分掉,每個需要的人都得到一點。可是,先生,你知道,這段經歷使我困惑,使我悲觀失望。我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想做一點事情以減輕祖國蒙受的恥辱。可是,做什麼呢?”

他聳了聳肩膀。

子爵繼續說道,他擅長飛行,早在戰前就取得了非軍事飛行員證書。在1930年那些幸福而平靜的日子裡,他常常飛往裡維埃拉去玩,有時還飛往英國觀看阿斯科特賽馬。現在,不管德國人態度如何殷勤。他總是個階下囚。一天上午,他垂頭喪氣、心事重重地向停車房走去,馬爾賽爾正在那裡擦那輛勞斯萊斯。氣缸蓋擦拭得銀光鋥亮。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既然有世界上最好的汽車,為什麼不能飛往英國?這個想法近乎荒唐,可是他無法擺脫這種固執的念頭。他一本正經地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給馬爾賽爾聽,因為他知道,沒有助手,孤身一人,無法擔當起這樣重大的工作。他讓司機起誓不對任何人談及此事。

幾個星期過去了。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想起往日毫無意義的生活,他更醉心於實現這個瘋狂的計劃。他弄到一張去巴黎的通行證,以官方的身份去辦公事。而實際是去購買有關製造飛機的書籍。買到書之後,他就努力鑽研。一開始,他如墜五里雲霧,因為他對三角和數學的知識早已忘掉大半。不得不買更多的書籍以便更好地掌握航空動力學。

他一小時一小時地在想象的世界裡遨遊。突然。他想到父親生前的一位老朋友。此人是某大學的數學教授,現已退出教育界,在埃夫勒郊區安度晚年。為了解釋突然好學的動機,他對教授談了自己的打算。老教授雖然不同意子爵的計劃,但還是樂於幫助老朋友的兒子。

此後,子爵每星期到埃夫勒郊區去兩三次,每次都花幾小時研究使人頭昏腦漲的餘弦、切線和其他神秘的符號。實現目的的強烈願望使他精力高度集中,幾星期之後。他已經是一名頗有造詣的數學家了。

他開始為有一天能飛起來而獨立進行演算。到英國海岸的距離是二百五十公里,飛到那裡至少需用五十升汽油。再加上百分之五十的備用量。他還要考慮到發動機、機身和燃料的重量以及他和馬爾賽爾的體重。從一開始他就決心要馬爾賽爾同行,因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發現“大鳥”飛走,德國人必然要追查同謀。倘若馬爾賽爾留下,將不可避免地成為犧牲品。

納里斯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以向你的助手提問題嗎?”

“當然可以。”他回答。

“請告訴我,馬爾賽爾,你認為子爵的計劃怎麼樣?當時你願意陪他來英國嗎?”

他看了主人一眼,那眼光分明是在徵求主人的同意。等子爵點頭應允,馬爾賽爾才說道:“主人的吩咐就是命令,去毫不猶豫地執行。既然主人甘冒生命危險,去怎能不捨命相隨呢?”

“你盲目地相信計劃會成功嗎?”

“我們不是在這裡嗎?”他意味深長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回答得好。”納里斯笑著說道:“子爵先生,請你繼續講。”

子爵開始秘密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