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伸手攔住,爾後說,“因事關家族榮譽存亡,所以才深夜打擾,還請陳公子成全。”
江航一說完,還深深一鞠躬。陳文正只是斜睨一眼,並沒有說話。陳秋娘看這形勢太劍拔弩張。江航是很有修養沒錯,但並不代表江航不會用強。這陳文正雖然一身正氣,但到底是文弱書生。
“原來是江統領,不知道找秋娘何時?”陳秋娘朗聲從後堂走出來,看了看周圍的人。
江航瞧見陳秋娘,便是略一鞠躬說:“深夜造訪,實屬無奈。還請見諒。”
“江統領客氣了。”陳秋娘福身回禮。
江航這才說:“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樓上蘭馨室。”陳秋娘報了名字,便讓王婆子候著,她自個兒提了燈籠上了二樓。江航則吩咐人在樓下守著,便也隨後上了二樓。
二樓原是雲來客棧的雅間,開了單獨的包間,每個包間都有自己的名字。蘭馨室是上樓第二間。江航入得室內,掩上門,又說了一句深夜造訪,實屬無奈。
陳秋娘放好燈籠,擺擺手說:“虛禮客套就不必了。我方才在後堂聽到你說事關家族榮譽存亡。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航這才平靜地敘述,說他母親生他三弟江帆時,因難產身體虛弱,沒法自己帶著,那些年又時值戰亂。請了幾個奶孃也都跑了。當時,恰好父親的好友雲清華夫婦到訪,就將江帆帶到武當山撫養。直到去年秋天,他忽然跑到汴京說是師父准許他下山的。當時江父江慕言因為要備戰,所以也沒太細追究,任由江帆在汴京住下。今年初,江慕言接到調派任務,與二兒子江舟率軍南下,江帆則與母親留在汴京。
“這事我也聽六小姐說過。只是江帆闖了什麼大禍,以至於危害到了家族榮譽?”陳秋娘打斷了江航的敘述,徑直問了這句,意思提示他說重點。
“是的。江帆是山野養大,不知禮數,肆意而為,與一幫汴京子弟鬼混,還與那帝王四子趙德芳幾度交惡,大打出手。甚至味精官家允許,私自出了汴京。”江航說。
陳秋娘不由得問:“私自出汴京?他那麼大個人了,樂意去哪裡,只要跟家人通報便可,怎麼出個汴京,還要向官家報備?”
“是的。凡軍隊將領和朝中大臣、各方節度使子女親眷離開汴京皆要報備官家,說明去向,到了當地由當地官府大印一蓋才算合法。”江航回答。
陳秋娘倒是感到十分意外,她雖不熟悉宋朝歷史,但以前聽戴元慶講過很多次,從沒聽說過除了“杯酒釋兵權”之外,趙匡胤還曾用過這種手段來控制文臣武將。或許這種黑歷史,史書上是絕對不會記載的。只不過為何別的史書連隱晦的提法都沒有呢。
“這有什麼作用?”陳秋娘故意不懂,便是天真一問。因為這些日子為了能儘快過得好一些,她的鋒芒已經太露了。只要這雲來飯店開張,她就會躲在幕後,別的事情都交給陳文正去做。她就做符合她九歲年齡所要做的事,或者四處遊走,看看這個時空的風土人情,吃吃這個時空的美味佳餚。
江航頓了頓,說:“這是官家的意思,臣子不便揣測聖意。再說了,這樣也可適合管理。”
“這不過就是私自外出,如今到了這眉州境內,人已在了,不至於就關乎家族榮譽存亡吧?”陳秋娘詢問。總覺得這事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陳姑娘有所不知,舍弟私自出汴京,去的是幽州,而且在幽州死了一個歌姬,與舍弟有關。”江航說了這一句。
第075章 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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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秋娘心裡一驚,這瀛洲、滄州的地界,在五代十國宋時是相當敏感的位置。
她那時看戴元慶設計的那款《亂世烽煙傳》時,瞄過地圖,還專門問了戴元慶“燕雲十六州”是啥。說實話,她知道燕雲十六州還是從武俠小說裡看到的,一直也沒整明白燕雲十六州的地理位置。戴元慶一聽她虛心請教,立刻就講了整個一個下午,從普及“燕雲十六州”地理位置,講到軍事戰略的重要性,還講了燕雲十六州的來歷,以及這十六州的獲得對大宋的致命之處。
她清楚明白,這瀛洲就屬於當年由後唐*節度使石敬瑭奉送給他認的契丹爹爹的燕雲十六州。而滄州就在燕雲十六州的邊界上。
如今大宋初定,國庫空虛,兵戈未息,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契丹更是虎視眈眈。這燕雲十六州都還在契丹手裡,作為將領之子的江帆私去邊界,實在是有通敵叛國的嫌疑,而且是宋軍剛剛開離汴京,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