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虛的時候。
“不知道瀛洲、滄州為何地。再者,死的只是一個歌姬。聽江公子說來卻是兇險異常,秋娘真不懂這麼多。不過,若是見著江帆,我會讓他回來說清楚的。”陳秋娘回答,實則是下了逐客令。
江航卻沒有解釋,也沒有告退,只是說:“舍弟不懂事,不知輕重,若是秋娘見著,不用勸說,還請速來來張府通知我拿人即可。”
“江公子放心,若是見著他。我定會讓他來見你即可。”陳秋娘彬彬有禮,隨即神色語氣都嚴厲起來,說,“不過。今晚江公子這般私闖民宅,實屬不該。我亦是寄居陳家的下人,這在這裡謀了差事,如今驚動的東家一家子。還請江公子為今晚的行為負責。
江航不由得。說:“多謝陳姑娘,在下片刻後就向陳公子賠罪。”
“賠罪,這深更半夜鬧這麼大動靜,即便你是將軍府的人,也實屬不應該,你拿什麼賠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來這裡拿什麼不該有的人。這幾日後,雲來客棧就要重新開張,這名譽受損,可是擔不起的啊。”陳秋娘聲色俱厲。是的,這要是傳出去。雖然是造勢。但更多的是名譽的受損。張府的護衛向來都只拿賊人的。再者,她正缺錢呢,你江航送上門來,她陳秋娘說什麼都要扯下你幾把毛來不可。
江航面對這樣的陳秋娘,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問:“那依陳姑娘說,該如何是好?”
“這賠罪是必然的。我原本的意思是覺得既然雲來客棧名譽因江公子與張府受損,那開張日,江公子親自帶人來捧場,還洗刷我們白白受侮的冤屈,還得請一張府管事的一同來了。但公子家中既然出了這等大事,便退而求其次。這人可以不來。但開張日的恭賀之禮必定得到了,為雲來客棧洗了今晚這鬧得沸沸揚揚的事。”陳秋娘脆生生的聲音落在寂靜的夜裡,凡是她要做的,必定要找出讓對方無法反駁的道理來。
江航靜靜地聽完,略一鞠躬說:“在下依陳姑娘之意便可。若是開張當日,家裡事情解決。我必親自道賀;若是瑣事纏身,也必定有體面的賀禮。”
“江公子是爽快人,你我本是舊識,本不該如此苛責於你。但少東家好不容易找了人合夥將家業重振,若是因了我之事。讓得這客棧受損,我又有何面目對得起東家。還請公子見諒。”陳秋娘萬分委屈地福身。
江航連忙說:“陳姑娘這麼做是應該的。今晚實在是在下未曾細想,做事未曾妥帖。”
“江公子乃禮儀之家,明白事理。不過,在此,秋娘還有一事要講,還煩請公子莫要動怒了。”陳秋娘說。
“陳姑娘但說無妨。”江航連忙回話。他向來平靜的心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些亂了。因為他覺得跟眼前這女娃說話真是一不小心就繞進去了。今夜,他明明是來拜訪她的,因為實在是汴京來人,父親催促。但說到現在好像變成了他的不是,而是是罪大惡極的那種。在她說來,他今晚這事還可能影響人陳公子重振家業什麼的。
陳秋娘其實不管對方怒不怒都要說出來的,橫豎說這麼句廢話,也只是那句經典的“當講不當講”的衍生版本。
“少東家原本是讀書人,老東家不幸病逝。這家業若是廢了,就是不孝。少東家不得不支撐這個客棧。家裡的錢財治療老東家已去得差不多了。如今要重新開業,資金已捉襟見肘。少東家無奈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皮子,才勉強找了幾個投錢的人過來。”陳秋娘說到這裡頓了頓,嘆息一聲,說,“我怕今晚這事傳入那幾個投錢人的耳朵裡。他們怕雞飛蛋打,收回資金的話——,唉,少東家這雲來客棧怕開業就遙遙無期了。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還請江公子拿出點誠意。”
江航這回徹底愣了,向來應對有序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無言以對。他只覺得頭腦嗡嗡的,這原本是在談江帆的事,如今怎麼就談到另一件事上了。
陳秋娘看江帆沒動靜,就徑直說:“江公子也不必發怒。這誠意亦不過是權宜之計,防範於未然。我與少東家皆可列字句與你。待開張之後,皆如數奉還。”
江航終於回過神來,陳秋娘是在說錢的事,他前後想一想,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仔細想一想陳秋娘說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需要多少錢?”江航開口的時候,覺得自己有跳入火坑的感覺。
“也不多,就一百兩。”陳秋娘也算獅子大開口。
江航一愣,說:“我平素吃住都在張府,沒那麼多錢。”
“那是江公子的事了。如今,我們也不是要江公子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