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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事涉南安侯,兒臣令吳國公與李宇細查佈防圖外洩之事,南安侯極是不悅,就此與兒臣生出嫌隙。可兒臣想,南安與我皇家是至親,父皇待他,恩比天高,他縱與靖江有甥舅之親,說的機心深重些,靖江能給他的,難道還能越過朝廷所能給予他的嗎?直至有定陽一刀筆吏含恨告狀,說朝廷繅匪繅的是什麼匪,分明是屠城。兒臣要細察時,那刀筆吏卻被人殺了。但事後查證,定陽繅匪,的確有屠城之嫌。事至此處,兒臣必要問南安侯一個分明的!南安侯攝三軍權柄,並不將兒臣放在眼內,要這樣有通敵嫌疑的人掌江南兵事,兒臣實不放心,故此具折以呈父皇。兒臣實未料到,奏章發出去沒多久,靖江王便反了。”話至此處,太子不禁滴下淚來。

江南之事,眼淚是無法動搖一位帝王的,饒是太子的眼淚也是一樣。穆元帝問,“那侍女是什麼出身?”

太子稟道,“斥侯營調教出來的使女,原是罰沒官奴裡精心選出來的。”

“現在還在不在?”

太子低聲道,“戰事來得太急,兒臣當時急著命人去找南安侯,不少人衝散,這使女不知流落到哪裡去了。”

穆元帝問,“其他證據呢?”

太子道,“在南安軍賬搜出數封未署名的信件往來,多有涉及南安前面幾場戰事。”

穆元帝再問,“你何時搜查的南安軍帳?”

“兒臣察覺南安有通敵之嫌,便命人暫將南安軟禁,查其軍帳府邸。”

“你軟禁南安與靖江謀反,差多少時日?”

“約摸十天左右。”

“軟禁南安時,他的親衛有無異動?”

“並無。”這些事,撒謊也撒謊不來的。

“軍中可有異動?”

“沒有。”

“可有拷問他的親衛?”

“只是例行詢問,由吳國公和李宇主持,未用大刑。”

“南安侯是何時失去下落的?”

“靖江謀反,兒臣命人去找南安侯,當時,外面的守衛皆被人擊殺,軟禁南安侯屋子已是人去屋空,後來,兒子百般命人探查,仍是沒有南安侯的下落。到蜀中後,兒子還薛帝師幫忙尋訪,連帶南安州安夫人處也問過了,均說未見過南安侯。”太子面上神色不掩複雜,他回望著自己的父親道,“兒子將此事想過千百遍,兒子也想過,是不是有人特意行離間之事,冤了南安侯!可倘南安侯是冤枉的,他因何不露面,眼下正是用人之時,他縱信不過兒臣,也可回帝都在父皇面前直接解釋!縱兒臣無能,朝中多有善察善斷之人,只要他清白,定能還他一個清白!再換句話說,兒臣疑他,難道不當疑?倘他能與兒臣好生解釋,何至於此!”

穆元帝聽了太子的話,並未下斷語,只是望著太子的眼睛問了一句,“你當真沒有鴆殺南安?”

太子一撩衣襬,曲膝跪下,因太過激動的緣故,瘦削的面孔都有些泛紅,太子沉聲道,“兒臣指天為誓,倘兒子果真有鴆殺南安之舉,必讓兒臣不得善終!”

兒子都發毒誓了,穆元帝的表現卻不似以往“絕世好爹”的人設,他只是道一句,“記住你的話!把將有關南安的證據交予朕。”

這些東西,太子自然是有一些的,當下應一聲“是”,就聽穆元帝道,“去慈恩宮看看太后吧,她一直惦記你。”

太子眼眶微微帶出一絲紅,低聲道,“兒臣無能,讓父皇、皇祖母掛心了。”

穆元帝未回應太子的懺悔,只是一句,“去吧。”

太子恭敬退下,穆元帝再召李宇覲見。

李宇這也是剛回來,與太子還去了趟東宮梳洗不同,李宇一入帝都家都沒回,直接先入宮等著陛見。相較於兩年前,李宇面上眉骨處添了道寸許長的刀疤,以至於他整個人更多了幾分彪悍之氣。

穆元帝對李宇是極和顏悅色的,這個外甥,穆元帝一直很放心,包括江南事敗,李宇能護著太子一路直奔蜀中。縱使對對太子的江南之行頗為不滿,但對李宇,穆元帝只有喜歡的。尤其李宇一身銀灰鎧甲,端得是英姿不凡,穆元帝先命李宇坐了,溫聲問他,“臉上如何傷著了?”還是眉骨處,若再偏上一些,傷著眼睛,可要如何是好。

李宇眼神明亮,對著他皇帝舅也很放得開,他又是個直言直語的性子,並不在意自己臉上的疤,道,“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並不要緊,已是好了。”

穆元帝就喜歡李宇這大而化之的性子,穆元帝關心了外甥幾句就問起南安侯之事了,李宇想了想,搔下頭,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