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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事兒吧,挺蹊蹺的。”

“怎麼說?”

“我也不太懂審問的事兒,還有那些證據啥的,不大說得好。”李宇很是為難,道,“舅,我就會打仗。這事兒,我真說不好。”

穆元帝笑呵呵的,一幅關愛外甥的好舅舅面孔,“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屋裡又沒別人。”

“那我說得對不對的,您就隨便聽聽,我也沒啥證據,就是自己胡亂琢磨的。”

“只管說就是。”穆元帝倒是願意聽一聽李宇的“胡亂琢磨”。

“我就是覺著,聽到穆三與下屬秘議的使女,是斥侯營訓練出來的。截獲軍防圖的,還是斥侯營的人。還有那告狀的刀筆吏,無緣無故死了。這就挺蹊蹺。其實,我覺著吧,按理,斥侯營是直屬於南安侯的,他們有啥事兒,應該先稟南安侯。南安侯可不是會叫屬下亂說的人哪,那麼,使女和軍防圖的事兒,怎麼傳出去的呢?這也很蹊蹺。”打仗的人,最擅決斷,李宇顯然也有一流的邏輯,他道,“我只同舅舅說,其實吧,雖然江南軍整飭很久,可江南軍太複雜了,本地軍隊七拉八扯的關係實在太多。以前我在閩地的時候,我們練兵時,就沒人敢去說情,軍法本就無情,這要是你來聒噪我來聒噪的,軍中聽誰的啊。可在江南不行,軍中與地方牽扯太深。事兒都不好辦,挺難的。也就是都知道我是您親外甥,而且,我抓了些把柄,很是處置了幾個刺頭,這才壓得住,再加以訓練,這才有了些樣子。”

穆元帝聽得出這是實在話,不由微微頜首,問外甥,“依你看,南安是忠是奸?”

李宇道,“這個,我也不曉得。論理,南安侯不缺權勢,舅舅你待他也好,可當時那些證據,都是指向南安侯的。只是有一樣,我想不通。憑南安侯三軍統帥的身份,他要想反,底下有咱們這一干人,咱們也不能聽他的。但,他也可借戰事消耗江南兵力,可實際上,南安侯主持江南軍事期間,未有一敗。而且,他如果想對太子不利,那是極容易的。太子是儲君,倘南安侯當真與靖江王有聯絡,得一儲君,則靖江盡佔上風。”可太子在江南這麼些時日,南安侯並未對太子不利,最後還叫太子給軟禁了。一個三軍統帥,真要反,甭說太子,就是皇帝也能給你剁成渣啊!

“你這話在理。”穆元帝又問,“殺民冒功是怎麼回事?”

“舅,我說句老實話,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有時,城中兵士不足,抓壯丁頂上是常有的事。那您說,當時那些個人站城牆上,手裡拿著刀槍戟劍,咱也不知道那是百姓啊。”李宇道,“好不好的,總有御史說咱們當兵的殘暴,他們哪裡知道,敗了就是死,被人俘虜,那還不如死在沙場呢。總叫咱們體恤百姓,性命攸關之事,誰體恤誰啊。沒有殺伐,哪裡鎮得住。”

反正,穆元帝問的,李宇都實實在在的說了,他又道,“太子殿下也不容易,我知道殿下的難處,大總督一職,太過要緊,容不得半分差池。當時出了那事,有證據指向南安侯,殿下不能不問哪。我知道,殿下是怕江南出事。就是說殿下鴆殺南安侯一事,那都是沒影兒的事,殿下的確軟禁了南安侯,但未有失禮之處,南安侯供奉一如往常,我還去瞧過他。”

“南安侯與你說過什麼沒有?”

“說過,南安侯說江南斥侯營不可信。”

“那你們打仗,訊息刺探不是斥侯營來做的嗎?”

李宇磨磨菇菇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穆元帝顯然不好糊弄,輕斥道,“男子漢大丈夫,如何吞吞吐吐的?”

“我也是猜到一點兒,但不知是不是真的。”李宇神神秘秘道,“我覺著,南安侯肯定另有訊息途徑。”

另有訊息途徑?穆元帝凝神思量,他這好幾十年的老帝王了,知道建立斥侯網的不易,要建立一支有效準確的斥侯網,比練出一支新兵來都要艱難的多。南安侯去江南不過一載有餘,如何能建立新卓有成效的的斥侯網?不可能,饒是南安侯天縱英才也不可能!

穆元帝問,“你知不知道他這另外的訊息途徑是從何而來的?”

李宇搖頭,很實在的跟他舅道,“不曉得。但我覺著,跟我大哥有關,南安侯特信任我大哥。而且,後來靖江謀反,軍中大敗,南安侯和我大哥都不見了。我感覺,他們倆可能在一塊兒。”

穆元帝瞬間就清明瞭,李宇這話果然不錯,李九江在閩地時久,且,閩地軍中整飭過,其斥侯系統肯定比江南的要強些的。穆元帝問李宇,“當初你在閩地,斥侯營歸誰管?”

李宇道,“起初是永定侯在管,後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