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它和斧子唯一的不同就在於它的刃面幾乎有兩把斧子拼起來那麼長,這使得它比斧子更像是斧子——的長柄戰刀單身一人衝到溫斯頓人最密集的地方,舞出一道混雜著血肉和殘肢的死亡刀環,而後發出像百靈鳥般動聽卻偏偏又比虎咆獅吼還要洪亮的暢快呼聲。儘管還非常年輕,但天生的怪力使得戰刀在她手中毫不費力地旋轉,就像是被大風催動的風車。儘管刀杆足有一人多長,但絲毫也沒有受到這狹窄街道的阻礙,連一點路邊的牆皮都沒有蹭到。僅從這一點你就可以看得出梅麗爾並非只憑借天生的蠻力戰鬥,她一點也不缺少精湛的戰鬥技藝。
冒險者和民兵們英勇的抵抗打了溫斯頓人一個措手不及,經過並不算漫長的對壘,他們第一撥攻勢的衝擊力達到了盡頭。在守備軍指揮官的命令下,他們逐漸向後退卻,直至退出了街口。
直到溫斯頓人的攻擊撤出之後,我們才看得見眼前的街道變成了什麼樣子:眾多的屍體堆積起來,他們大多屬於那些不走運的溫斯頓軍人。屍體幾乎將整條街道墊高了一層,鐵與血在重傷將死者的哀號中慢慢融合、鏽蝕,為溫斯頓人呈上一條散發著刺鼻氣息的死亡之路。
“真正的戰鬥這才剛剛開始啊。”皮埃爾在我耳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剛才那次短暫的交鋒,已經有不下一千名最勇敢的生命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眾多的死亡刺激著人們的神經,即便是最麻木的人對著這樣的場景也難免會覺得觸目驚心。而現在,皮埃爾卻說這一切不過“剛剛開始”。
可是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
對於我們來說,這一回合的勝利來的太過輕易。這場勝利是建立在敵人對我們極度輕視的基礎上的,絕對不能反映出敵我之間的真實力量差距。
我們打敗他們了,打痛他們了,讓他們感受到了我們的強大。或許這可以讓我們勇氣倍增,但雙方力量的差距來看,卻未必是件好事。
慘痛的代價讓守備軍收起了對我們的輕視,但隨之而來的或許就是超出我們能力範圍之外的重視。我猜,下一撥攻勢將會比這一次強出很多,這並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局。
“或許,我們要用到那個東西了吧,希望它能管用……”我低頭沉思了片刻,小聲囑咐著。
“相信冒險者的智慧吧,傑夫,它肯定比你見過的任何陷阱都要管用!”皮埃爾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溫斯頓人並沒有急著展開下一撥攻勢,他們派出了一小隊士兵,頂著厚重的盾牌將淤塞在街道中央的屍體推向兩旁。他們的行動十分緩慢,好像披了不止一層鎧甲,而且並沒有向我們攻擊的意思。剛開始時我們的弓箭手還想瞄準他們射擊,可是當弓箭射穿了最外面一層之後居然就這樣釘在了鎧甲上,無法給他們造成一點損傷,於是也就放棄了。
“記住,無論發生了什麼,絕對不要離開自己的崗位,絕對不要,明白嗎?”這時候,我正對著站在掩體前的民兵們大聲吼叫。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表現的非常不盡人意,還沒等溫斯頓人靠近就已經顯得有些混亂。這是我最擔心的。當下一撥攻擊到來的時候他們倘若仍舊無法做得更好,迎接我們的或許就是敗亡的結果了。
直到天近正午,溫斯頓人才開始重新集結。一時間,鼓角爭鳴,猶如晴天霹靂般壓向我們身處的這條街道。
很快,我們就知道了這一次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對手。
一串戰馬的嘶鳴吵醒了午休的死神,她或許已經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們,等待著將我們的亡靈引入她所掌握的國度之中。
騎兵,溫斯頓人居然遣上了他們引以為豪的騎兵,用來對付我們這些連裝備都不曾統一的臨時軍隊。
民兵的陣列裡產生了巨大的騷亂,一陣沉默的絕望籠罩在人們心頭。儘管不是溫斯頓軍中最可怕的重灌騎兵,但眼前這些驃悍的騎手同樣不是憑藉我們簡陋的掩體能夠應付的了的。他們身著厚重的鎧甲,手中高舉刺目的長矛,跨下戰馬帶著難以馴服的野性,堪比叢林中最迅猛的野獸。我們簡陋的防禦在馬背民族最驕傲的面孔前彷彿是一個任人嘲弄的笑柄,就連那些戰馬看待我們的眼神都有些諷刺的意味,給人感覺彷彿只要它們願意,隨時都可以踏碎我們的防禦似的。
我向皮埃爾做了個準備的手勢,他會意地點點頭,轉身去佈置了。
短促的鼓點突然中止,最前列的兩匹戰馬同時昂首嘶鳴,並轡向我們衝來。溫斯頓騎手為我們展示了他們嫻熟的馬術,兩匹戰馬正好填滿街道的空隙,並給戰友留下足夠的戰鬥空間。看起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