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年輕; 青春守寡不易,本王妃允你們各自歸家聘嫁。”
“妾等不走,願一輩子伺候王妃。”那些婢女聞言馬上跪地磕頭表忠心; 王府這麼好的待遇,出去做什麼。
“有願意歸家的,每人領一百兩銀子,五匹絹,本王妃奉送的嫁妝。有家不再本地又願意回去的,王府派人護送到家門口。想嫁在汝寧的,若人選合適,本王妃願意做媒。若願意在地當地嫁人又一時找不到中意的,王府後街可賃房子給你們住,王府依然庇佑你們。”柳娘不聽那些人言不由衷的表白,把定好的標準一說,底下頓時鴉雀無聲了。
“終身大事,多想想才好。三日內,無論怎麼打算的,都能到小芝和小蘭那裡登記,若有為難的,也可與福嬤嬤說。難得相遇,總是一場緣分,秀王府不是刻薄之家,只盼你們無論怎麼選,今後都一片坦途。”
謝恩過後,這些曾經侍寢的女子都安靜退下了。
大殿中還坐著兩個人,鄭側妃和陳氏。
陳氏等侍寢婢女們一走,馬上起身行禮道:“妾願守著小郡主,一輩子為王爺唸佛祈福。”
“知道了,你下去吧,多領十匹綢緞,照顧好琪兒。”小郡主名琪,她沾了朱佑檏的好運氣,不必等到大婚之前,郡主的封號已經下來了——和安。大名琪,是秀王臨終之前為她取的。
如今就只剩下鄭側妃坐在椅子上揪帕子了。鄭側妃今年才十五歲,貨真價實的十五歲,閨中時作為小孫女被寵得天真無比,嫁到了秀王府,柳娘也沒讓她找到歷練的機會。現在到鄭側妃依舊懵懂,所知所想,最易受旁人的影響。
“我也不走,我是王爺的側妃,上了家譜的,我不走!”鄭側妃突然冒出一句來,語氣生硬,好似柳娘非逼她走一樣。
“你的心意我知道,放你們歸家是恩典,不是強迫,願意怎麼都行。只是你還小,又沒有孩子,守著太難了。”柳娘搖頭,嘆道:“我下令讓你祖母和母親來一趟,待明日聽過她們的意見,再做決定。”
碌碌幾世,包容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並不難,這點兒胸襟柳娘還是有的。
柳娘和諸位姬妾都說清楚了,馬上回去看兒子。
柳娘對養育孩子也有經驗,再加上些偽科學,養得朱佑檏小小年紀頗為早慧。
柳娘到了偏殿,朱佑檏趴在屋中玩耍。屋中鋪了厚厚的地毯,地龍燒得溫暖如春,柳娘脫了鞋子,踩在軟軟的絨毛上。走到朱佑檏身邊,蹲下來問道:“長壽,在玩兒什麼呢?”
“搭房子~”朱佑檏拿著彩色的木塊,神色嚴肅認真。
“搭的什麼呢?”
“孃的回春殿!”朱佑檏拿的積木是回春殿的簡略縮小模型,也是他最常見的房子。
柳娘心疼朱佑檏五歲就要接受京中宗人府派來老師的教導,到現在都沒教他正式禮儀,
寧願讓他擁有更快樂的童年。他的未來已經一片坦途,不需要他再努力了。柳娘只盼他比秀王強,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消磨了生的意志。
秀王啊,敏感懦弱、優柔寡斷。他的善,不分內外、不辨敵友,無法引之向大善,無力趨之向大惡。以這個時代的標準來看,他沒有錯,但你也必須承認,若是人生中沒有他,會更好。
為此柳娘當初定下了不干涉、不主動、不負責的原則,任由命運流轉,終究到了這一步。
而今想來,唏噓不已。
陪朱佑檏玩兒了一段時間,柳娘回主殿處理事務。新年已過,新的生活又要開始了,秀王府沒了當家頂樑柱,很多人都會重新稱量秀王府,眼前的局勢並不理想。
伺候柳孃的婢女卻沒有那麼高的眼光,她們看不到外面的風雲變幻。只不解問道:“王妃太心善了,怎麼都放她們走了,若不是她們敗壞王爺的身子,王爺也不至於……”英年早逝。
小芬一邊給柳娘卸下繁複的頭飾,一邊揣摩著柳孃的臉色閒話家常。柳娘平時對婢女十分鬆散,並不要求她們嚴格按照禮儀侍奉。除了上次因病阻攔她與外界聯絡之外,婢女們很少受罰。平日裡梳妝不小心扯掉了頭髮、上菜摔了盤子之類也不打罵,更因柳娘喜歡寬容閒適的氛圍,婢女們揣摩著底線,裝作活潑,多說些話。
柳娘笑了,那些婢女也沒有選擇,秀王才是罪魁禍首呢。不過這話說了,身處深宅的她們也不明白,就不說出來擾亂她們的心緒了。
“陰陽調和,人倫大理,讓她們歸家,也是給王爺祈福。”柳娘只說了這個理由。
秀王府是她的家,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