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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詞。這樣獨特的風格,讓劉黃銘好似又回到了當時,被高賢大能折服的情景再現。

“這……”劉黃銘遲疑了,他也是沾光才從養老的南京調到京城來,涉及武將處置這種朝政大事,如何敢做出頭椽子。

“只請大人開頭,朝中自有人幫腔。石亨將軍已答應,只是他身為武將,不便出首,於公也是此意。”柳娘偏頭,仿若不經意道:“此事,只能由我這婦人做由頭了。”

劉黃銘漸漸信了,不是他好忽悠,而是兩個準確的預言在前,由不得她不信。劉黃銘甚至在想,第二個預言剛剛實現的時候柳娘來找,是不是也在王先生的預料中,這樣的大能,定有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的神通。石亨是不是王先生留下的後手?他們還有多少人。腦補才是最可怕的,劉黃銘突然覺得滿朝文武都有嫌疑。

“大人身為御史,自當敢於任事,勇於直言。大人進言不為私情,乃是擔心大批武將損耗,軍中人才青黃不接,空耗大明國力。如今瓦剌還在虎視眈眈,周邊亦有韃靼等族威脅。於公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啟用石亨將軍,連他都能用,其他人更不在話下。就是退一步說,於公不答應,於公浩然君子,又豈會為難一心為國的大人。”虛偽客套話不必說,如今朝政大權皆在於謙手上,只要他答應就沒問題。當初是他力阻遷都,一手組織的京師保衛戰,啟用有才無德的石亨,挽大廈於將傾,拯救宗廟社稷,未讓大明成為第二個南宋。

“於公的品行,本官再不會懷疑。”劉黃銘嘆息。

第31章 不種田

柳娘保持著溫婉超脫的姿態走出劉府大門,被曹立昂扶上軟轎,突然柳娘手一緊,死死拽住曹立昂的手腕,額上汗珠如豆粒般滾下。

“娘……”

“禁聲!管家在後面看著呢!”柳娘要緊牙關,雲淡風輕的坐上轎子,快速整理妝容,還掀開轎簾對管家的送別點頭示意。

轎伕起轎,抬著轉過了街角,曹立昂才趕緊喊停。一把掀開轎簾,焦急問道:“娘,你怎麼樣?”

柳娘疼得臉色慘白,嘴唇發紫,指著座位上的荷包,哆哆嗦嗦解不開繩結。曹立昂趕緊接開荷包,倒出裡面的藥丸遞給柳娘。又取除轎子裡的小水壺服侍柳娘吃藥,沒想到一開啟瓶塞,濃郁的酒氣就瀰漫出來了。

服侍柳娘吃了藥,曹立昂道:“娘,前面是回春樓,他們家冬日最捨得用炭,溫暖如春,我們去那兒歇歇吧。”

這藥見效十分快,柳娘已經止住了滿頭大汗,但實在疲累,不願開口,聞言只是輕輕點頭。

曹立昂服侍著柳娘在雅間休息,就這一小段距離,柳娘已經重新整理妝容,發紫的嘴唇也讓濃重的口脂蓋住了。下轎的時候還把妝容盒子遞給曹立昂,讓他抱進了雅間。

曹立昂十分心疼,道:“娘,這時候還管什麼儀容啊!”

“沒聽先生講課嗎?君子任何時候都要正衣冠、整儀容。”看著曹立昂不以為然的態度,柳娘笑道:“怎麼?不以為然?娘今日再教你一招,這和戰場上殺敵不同,在官場上殺敵,儀容就是你的鎧甲。在劉府我就疼得滿地打滾,今天的事情就辦不成了。除非刻意示弱,永遠不要讓自己處在劣勢。做戲做全套,這回春樓離劉府這麼近,焉知他們有沒有交情,若是讓人看到我一臉病容,先前的鎮定穩重都成了裝腔作勢。”

“娘,苦了您了!”曹立昂親眼看著柳娘痛身這樣,心中十分內疚,父親在獄中說的話只能凸顯孃親的痛苦無奈。

“不苦,身後空無一人,怎敢倒下。”

平淡一句話,曹立昂卻驀然溼了眼眶,恐怕孃親始終清楚,丈夫從來不是她的依靠。若父親查到的屬實,這麼一路走裡,她從未有過依靠。連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又佔據親子資源的庶長子都如此掏心掏肺,那該是受了怎樣的苦楚才捨棄父母家業,飄零西北?

“怎麼,都是男子漢了還掉貓尿,趕緊擦擦,待會兒還要去求人呢。”

“娘,您都這樣了,我們改天吧!”曹立昂擔心柳孃的身體。

“那藥是特效藥,有封閉感官的作用,不一鼓作氣辦好事,明日就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柳娘輕描淡寫,曹立昂卻覺得其中有雷霆霹靂。明明是怕父親在獄中受苦,孃親卻從不會說。老實人總會吃虧,內斂人總是受罪!曹立昂心中更痛了。

戰爭對野心家來說,是挑戰更是機遇,尤其是對石亨而言,有才無德,專為此人而設。于謙啟用他,為的就是他卓越的軍事才能。人品低劣還體現在對家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