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大兒子和侄兒爭權,石亨不僅不制止還推波助瀾,此次京師保衛戰中,石文耀戰死,石亨的繼承人卻不是次子石文昊,而是侄兒石彪。
下一站,柳娘去的就是武清伯府,石亨在此次大戰中一戰定乾坤,一舉封爵。
“曹夫人,不是我不幫忙,說句不怕家醜外揚的話,我並無說話的餘地。”石文昊知道柳娘找他求情,無奈嘆息。
“石將軍的事我知道,朝中如今還有伯爺不值封爵的議論,而今朝廷大權皆在於公一人手上。於公自然是浩蕩君子,可把自己的性命前程,寄託在別人的人品上……”柳娘嘆息,她稱呼石將軍稱呼的是石文昊,石亨封爵,他也水漲船高,從千戶升了將軍,虛銜而已,僅提了品級。說實話,只要有石亨做爹,就是白身又有何妨?
“家裡的事情我再不過問的,沒有這個金剛鑽,不攬這個瓷器活,我還是專心打理庶務吧。”石文昊還是拒絕。
“伯爺以武立世,武將才是石家天然的同盟。將軍既有決斷,我不敢勉強,只請將軍把我那一番話告知伯爺,伯爺如何做,我等再不敢有怨言。”
見柳娘十分堅持,又只是說幾句話,石文昊就答應了。石文昊向來佩服柳孃的遠見,不因她是女人就看清她。
兩人在暖閣說話,曹立昂都被打發了出去。事情談完,石文昊親自送柳娘出來,曹立昂扶著她上了軟轎。
曹立昂有心想問問事情如何了,可看柳娘疲憊的神情就顧不上了。回到宅子,張羅著粥飯藥食,親自伺候。
柳娘拜訪完這兩家就窩在家裡養病,反正其他人都是牆頭草,拜訪與否,並不重要。只要朝堂上掀開一個口子,這些人不用串聯也會出言;若是朝會一潭死水,也不必指望這些人平地起勢、力挽狂瀾。
三日後,訊息傳來,朝廷準備在過年之前審理怠戰武將之事,正是右都副御史劉黃銘上的摺子。曹立昂歡欣鼓舞,想去牢中給曹爽報信。柳娘攔住他:“現在蹦躂得越歡,你爹的罪越重!安分待著,就說我等罪臣俯首恭待聖裁!”
曹立昂無奈看了自家孃親一眼,就是太老實!此時不去牢裡說一聲,父親誤會了怎麼辦。曹立昂滄桑的嘆口氣,等父親從牢裡出來,自己一定要和他剖析清楚,千萬不要再質疑孃親!
審理工作進行的很快,曹爽部下還餘兩千人,與那些打成光桿司令的軍官相比,也算保全人口,再加上曹家人永寧衛守城之功,在這些戰敗的將軍裡矮子裡拔高個,居然還算不錯。朝廷罰了三年的俸祿,聖旨申斥一番,讓他原職留用。
曹爽出獄,曹立昂親去大牢迎接,在馬車上嘀嘀咕咕和曹爽把事情全吐露乾淨,勸道:“孃親是重情重義之人,真心換真心,父親再不可誤會了!”
“行了,我知道了,小兔崽子操心得還多!”曹爽笑罵一句,在獄中用藥之後,他身上卻是舒服多了。
回到宅子,駕車接他們回來的馬伕卸下車馬,回到房中寫了密信遞進內宅。曹爽梳洗過後,一身水汽進來,正看見柳娘往火盆裡扔東西。
“夫人在燒什麼呢?”
“密信。你已經出來了,這些東西便不要留著礙別人的眼了。”柳娘笑道。
曹爽以為這是柳娘為他奔走留下的信函,想起曹立昂今天在馬車說的話,心中一嘆。自己這夫人剛強慣了,又不會表功,這麼大的事情讓她說起來卻如此平淡無波。再想想柳娘當初明明是處子之身,卻對放任外界流言,曹爽心驀然軟了,她就是這樣的人啊!
曹爽走上前,握著柳孃的手,單膝跪地,發誓道:“夫人於我有活命之恩,我曹爽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你!”生死關頭,才知道誰忠誰奸,誰賢誰愚。
柳娘微微一笑,輕拍他的手背:“君不負我,我亦不負君。”
兩人動情相擁,戰爭的苦難全都過去了,新生活正在向他們招手。
當晚柳娘把曹栓趕去睡書房,“我還病著呢,別傳給了你。你在獄中也受了大罪,好好調養。”
“夫人真不可愛,就你這直來直往的脾氣,可怎麼做買賣哦~知道你是心疼為夫!”曹爽志得意滿而去,柳娘依舊微笑,不發一言!
過年,無論什麼人在什麼地方,都一心往家裡趕,這是國人最樸素的情懷。曹爽已經沉冤得雪,一家人也該回永寧衛了。
“我這身子骨,大冬天的不宜奔波,你們先回去,我在京城養好了,跟著趕來。”柳娘決心留下,自曹爽回來之後,她一直臥床養病。
曹爽也清楚,女人病、月子病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