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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幸中之大幸。

走了出來之後,小郭並不說話,只是向我和白素深深三鞠躬。我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表示道歉,因為是他帶姚女士來,才把我們扯進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中來的我當然不會怪小郭,卻故意道:「算,算!今天已經夠倒黴的了,還要將我們當死人來行禮!」

小郭苦笑,不斷搖頭。

這時候,我們三人心中所想的很一致:都認為整件事情,是一場鬧劇。

既然是一場鬧劇,當然沒有任何討論的價值,連提都不想再提,和小郭分手,各自回家。

第二天和接下來的兩天之中,報上不斷有有關姚教授喪禮的訊息,由於姚教授的地位崇高,所以官方也有許多大人物到場,從報上刊登的照片來看,那位姚董事長在迎送那些大人物之際,鞠躬如也,非常恭敬,使我感到更增加其人的混蛋程度。

第二天小郭就有電話來:「我拍攝的照片,效果很好,要不要用電郵傳到你的電腦來?」

我立刻拒絕:「不必了!而且你現在應該明白,我不願意隨便見人,並不是擺架子,實在是確然有這個需要!」

小郭諾諾連聲——在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之後,他哪裹還敢分辯半句。

事情可以說完全過去——各位看官當然知道事情不會完全過去,然而當時我們真是那樣想,所以當報上說姚教授遺體已經火化,骨灰撒入大海之後,姚女士居然又找上門來的時候,別說是我,連白素都有一定程度的不耐煩。

關於這位姚女士,還有小小的插曲,那天晚上,我曾經問小郭:「老頭子叫他女兒,名字是甚麼?」

小郭取出了一張名片,是姚女士拜訪他的時候給的,上面印的名字是「姚大湖」。我會特地問小郭,就是因為雖然姚董事長叫了姚女士兩次,可是我都不能肯定是哪兩個字,此刻方才恍然,由於才經過的事情夠古怪,所以對於這樣的名字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

恰好是我開的門,一看到門口站的是這位姚大湖女士,我就不由自主搖頭。

看到了這種情形,她當然可以知道自己非常不受歡迎,她神情苦澀,道:「是不是可以容許我說幾句話?」

她甚至於不敢要求進屋子來,想起她有這樣的混蛋父親,很是令人同情,所以我道:「請進來說。」

她走進來,白素走出來看到她,也徵了一徵,顯然她沒有想過姚女士還會大駕光臨。

姚女士向白素打招呼,然後道:「我代父親向兩位道歉。」

我揮手:「那當然不會是你父親叫你來的,我們沒有怪你,你不必向我們道歉——如果他要向我們道歉的話,請他自己來。」

姚女士苦笑,喃喃地道:「其實他平時對我也不會那麼嚴厲,都是因為伯父去世給他打擊太大的緣故。」

她居然還替她的父親開脫,真是難得。

我搖頭道:「常言道:色厲內在,人在心虛的時候,往往會表現特別嚴厲。」

我在這樣說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甚麼特別的意義,只不過是因為對姚董事長的不滿,就用一些話來非議他而已。

想不到姚女士卻有強烈的反應,她震動了一下,失聲道:「你是說,伯父的頭部有變,會和父親有關?」

我當其啼笑皆非至於極點——到現在,這位姚大湖女士,還是認為她伯父姚教授遺體的頭部有問題!

白素過來,握住了姚女士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表示對她的同情。

卻不料姚女士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需要同情,還在向我追問:「是不是我父親做了些甚麼…和伯父的遺體有關?」

和白素同時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才好。

而姚女士卻還神情殷切地在等待我們的回答。白素很委婉地道:「姚教授的遺體已經火化,還會有甚麼事情和他的遺體有關?」

白素的回答實在再好也沒有——已經一切都化成了灰,一了百了,和塵世之間的關係已經完全切斷,還有甚麼有關無關之分?

可是姚女士顯然完全無法領會白素話中的意思,她聽了之後,失望的神情,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而且她還不住搖頭,表示不同意白素的話,然而顯然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才好。

我看到了這種情形,只覺得好笑,白素心地好,繼續安慰姚女士:「姚教授一生致力研究學問,著作無數,他雖然去世,可是他的作品卻可以流傳下來,等於是他的思想並沒有離開人間,會一代一代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