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要瘋了。
她最不願意回去的地方就是玉山馬場。
那裡又髒又臭,馬也臭人也臭,就沒一丁點她看得上眼的地方。
更別說還要人看管著她勞動改造。
與其這樣,她不如去死!
死……
想到這個字的瞬間,一道靈光突然閃現而出,王麗兩眼一翻就往地上倒。
“我,我吃了得了瘟病的馬肉……快,快送我去醫院……我頭好暈,我這是在哪兒……我做了些什麼?”
賀銘章別開眼,看都不想再看到這張無恥又噁心的臉龐。
徐鐵和副部長也一臉驚愕,兩人都四十好幾了,長這麼大,見習慣了粗曠直接的山民,全都是有啥說啥,直來直往的性子,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戲精。
生撲男人,紅口白牙不知羞恥地賴上來,賴不上來要接受懲處的時候就直接裝病開始了她的表演,生生把統籌部的辦公室變成了她一個人的戲園子。
賀銘章煩了,大手一揮,直接叫人把王麗拖走。
“現在就送她回馬場,送到後把人交給劉場長,讓他嚴加看管。如果不服從管教,可以使用非常規手段,或者直接就地監禁!”
王麗一聽這話,立馬病也不裝了,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撲向賀銘章。
番二十一 歪打正著
王麗撲向賀銘章之前,一點徵兆了也沒有,等她有了撲的動作之後,大家才反應過來,紛紛作出反應。
賀銘章反應最快,又是一腳蹬出去,王麗還沒撲到他身上就被蹬開了。
王麗落地之後,改而抱住了旁邊徐鐵的腿開始嚶嚶的直哭。
她一邊哭一邊求饒,“不要送我回馬場,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不送我回馬場,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馬場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那些馬又髒又臭,天天拉一堆。
一個侍候不好,那些馬還又跳又踢的。
那裡條件又差,吃得差,甚至連洗澡水都沒有,那些男知青們還好,十天半個月不洗也不會覺得癢。
可我是女的啊,沒水洗澡總感覺渾身發癢。
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回馬場。”
“過去的女知青又不止你一個,怎麼就你忍受不了?”徐鐵隱約記得送去玉山馬場的知青中還有一名女學生。
“那是因為只有我被分去侍候馬了,另一名女知青乾的可是呆在帳蓬裡喝喝茶吹吹牛渾天度日的輕鬆活兒。”說到這個,王麗就滿心的不平衡,“你要讓她去跟那些臭馬呆兩天,保準她比我逃得更快!
不,就算你用槍指著她去馬場,她也一定不會去那樣髒臭亂的地方幹活。
你們不要覺得我嬌氣,你們要不信你們就叫蘇秀秀也去喂喂馬給馬鏟糞試試?你們看她願意不願意去?
沒有人願意去,除非她是個傻子!”
賀銘章冷哼了一聲,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工作調動申請書扔在王麗面前。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在來的路上,你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為祖國發光發熱,還譴責羅飄雪到了地方也是拖後腿的主,建議把她們這樣的女知青扔半道兒上免得丟人現眼麼?
你才來馬場幾天就受不了了?你說拿槍指著蘇秀秀,只要她不傻她就肯定不會去?
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她主動寫的申請書,數次申請調去餵馬養馬放馬!
你自己矯情挑剔只會說不肯做,你就覺得別人都是和你一樣的貨色?”
“什麼?蘇秀秀自己申請去養馬?她這是腦子壞了吧?”王麗看完申請書的內容之後,一臉的驚異。
“好好的統計員不幹去養馬,哪有一個正常的人肯去幹這樣的事啊?蘇秀秀這樣做,肯定有鬼!”
“有什麼鬼?你才有鬼。”羅飄雪聽不得王麗詆譭蘇秀秀,忍不住出聲頂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王麗皺眉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她從別的馬伕那裡聽說的一些小道訊息。
“蘇秀秀一到馬場就找了最烈的馬上了玉龍山,還差點死在半道上,據山上回來的那些馬伕說,蘇秀秀上山是為了找人。
在山上那幾天,她找了一百多個男人,也不知道找到沒找到。
反正她回來的時候,是被一個叫金吉的漢子橫放在馬上馱下山的。
我覺得吧,蘇秀秀申請要調去馬場餵馬,一定是跟這件事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