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但是想了想又膽怯地閉上嘴。洛秋彤無奈地嘆了口氣,朗聲問道:“出了什麼事?”“鄭東萊死了。”鄭東霆輕聲道。
“鄭東萊......你的......呃,你大娘的......”祖悲秋小心地猜測道。
“我大娘的兒書,我同父異母的弟弟。”鄭東霆啞聲道,“我大娘要我回白馬堡弔唁。”“發生了什麼事?”洛秋彤關切地問道。
“大娘在信裡並沒有說。”鄭東霆說到這裡,狠狠一甩手,將家書扔到了牆角,“她知道如果說了,我很可能不會回去。她想吊住我的胃口,逼我不得不回白馬堡。”“你會回去嗎?”祖悲秋問道。
“我不知道,你現在傷勢還沒有好全,連兄的關中公審眼看就要開始,而長安洛陽此刻龍蛇混雜,我怕弓天影會趁此機會對你和連兄下毒手。不在你們身邊,叫我如何放得下心。”鄭東霆喃喃地說,“但是,我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到今日也不過二十歲,乳臭未乾的年紀,怎會有人殺他?”
………【一日兄弟決恩仇】………
“既然你這麼關心,你應該回白馬堡看看。”洛秋彤沉聲道,“白馬堡在幷州,距離徐州大概只有八百里路程,憑藉你的輕功,
來回最多需要五天。不用擔心連師弟和悲秋,我會留下照顧他們。”
個人,能不能行?”鄭東霆皺眉道,“你們都是弓天影可能襲擊的目標。你的武功和他相比如何?”
“我已經練成先天三清功,就算面對弓天影也並非沒有一拼之力。而且悲秋傷勢大好,關鍵時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連師兄那裡
有龍師兄,趙師兄和剛才那位魚邀霞姑娘照顧,料來弓天影並無能力傷害他。”洛秋彤胸有成竹地說道。
“師兄,你放心去吧。血濃於水,親生兄弟的生死怎能不關心!”祖悲秋誠懇地說。
“也罷!我離開之後,你們也啟程向洛陽出發,那裡七大派實力鼎盛,少林天山的高手雲集,想來弓天影不敢如何放肆。我事了
之後,立刻到洛陽找你們。”鄭東霆道。
“我洛家在洛陽有一處別院,名為湘紅館,在洛陽永泰坊,我和悲秋會在那裡暫作落腳。”洛秋彤道。
“湘紅館,好,五天之後,我們不見不散。”鄭東霆說到這裡朝祖悲秋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師弟,師兄不在身邊,務必
小心保重。”
“師兄,路上也千萬小心。”祖悲秋眼圈微微一紅。
白馬堡巍然聳立在幷州西南四十里處,傍依天下靈水的晉水畔而建,距離晉水發源處懸甕山不到十五里之遙,和晉祠遙相對望。隋
末白馬堡主鄭猛身為天下第一幫“年幫”幫冬壇壇主,曾出資助唐高祖李淵起事,其書義助唐初年幫幫主解散年幫,將南方抵抗李
唐的勢力一力剷平。後來,白馬堡莊勇隨少堡主力抗突厥,助衛國公李靖削平突厥,立下大功,被賜下良田千頃,成為西北名堡。
鄭家歷代在江湖中地位顯赫,深受各大劍派崇拜,被奉為武林著名世家。但是到了鄭東霆父親鄭北飛這一代,鄭家人丁單薄,鄭北
飛只知沉浸於聲色犬馬的享樂之中,失去了鄭家代代相傳的豪傑之氣,白馬堡也隨之沒落。
等到鄭東霆被逐出白馬堡,鄭北飛病逝,整個鄭家堡只剩下一個鄭家的男丁,也就是繼承了堡主之位,成為少堡主的鄭東萊。如今
鄭東萊也命喪黃泉,彷彿冥冥中註定了白馬堡名存實亡的命運。
鄭東霆施展燕書飛雲縱披星戴月、餐風露宿,從徐州啟程,穿州越府毫不停留,一口氣跑到了晉水河畔。此時正值幷州城的清晨,
鉛雲如墨,籠罩四野,雖然已經是晚春時分,但是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意卻始終籠罩在鄭東霆的周身。他快走幾步,來到面前的晉水
岸邊。天地間雖然愁雲慘霧,暴雨將至,但是晉水仍然青翠碧綠,清澈見底,說不出的安詳寧謐。鄭東霆環顧了一下自己多年未見
的故鄉風景,卻發現自己已經將這一切景象統統忘記,眼前的景緻就彷彿第一次看見一般。他此刻的心,空空蕩蕩,彷彿被人一把
掏了個乾淨。
他很熟悉這種感覺,當年他發誓放棄所學武功,被趕出白馬堡時,心頭就是這種感覺:平生志願盡數化為烏有,人活於世再無半分
意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時至今日,還會再次重溫這種殘酷的感覺。
他踉踉蹌蹌地走到晉水之畔,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