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奉儀趕盡了冷宮。
而到此,此事終於告一段落。
刑部尚書滿意了,一字並肩王滿意了,安平也滿意了。
溫暖的午後,著了月牙白衣裙的安平悠閒的與前來交代事情始末的龍清竹在竹林裡下著圍棋,龍清竹年紀不大,剛十九出頭未到二十,但棋力倒是不弱,幾局下來雖輸多勝少,但難得的讓幾乎沒遇到過對手的安平正經了起來,又一局下完,安平不知費了多大的勁兒才贏得此局,不禁莞爾一笑,道:“殿下真是真人不露相,看著一副溫和的模樣,攻勢倒是雷霆萬鈞,倘若殿下能為將,一定是一員猛將。”
龍清竹微微一笑,道:“房小姐過獎了!房小姐才是巾幗不讓鬚眉,這幾局下來真是讓清竹感受深刻!”
安平一挑眉,笑道:“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二人在此互相吹捧是不是有點浪費?聽聞殿下很會吹笛,不如成全小女子的好奇心,奏一曲如何?”
龍清竹聞言一怔,開懷道:“房小姐倒真是訊息靈通,連清竹會吹笛都知道,既然如此,那就借房小姐笛子一用,在此獻醜了!”
安平吩咐了候在一邊的僕從一聲,笑道:“殿下過謙了,應該是安平榮幸才是!”
二人又寒暄了片刻,而後龍清竹接過僕從遞上來的玉笛,只見笛身晶瑩剔透,渾身泛著柔和的光澤,觸手溼潤,竟是用整塊上好的闐玉打磨而出,龍清竹見獵心喜,緩緩遞於唇邊。
悠揚的笛聲響遍整個竹林,安平手撐額頭眼簾微垂,竟想起了前世,前世自己也曾這樣安靜的聆聽笛聲,只是那時候是在戰場上,荒無一物的戈壁,只有高空盤旋的蒼鷹和永遠透著蒼涼意味和著沙呼嘯而過的北風,他就是這樣靜靜的席地而坐,雖連日來的戰爭顯的有些狼狽,但不知為何,安平就是覺得他如此高大,彷彿只要有他在身邊即使面對千軍萬馬都不怕,他的笛子吹的很好,雖然安平一直笑話他吹的像鋸木頭似的,但安平心裡知道,這是自己聽過的最好聽的笛聲了,每當他吹笛子時都會讓安平覺得萬物生長,天下祥和,彷彿能感覺到大自然的氣息,彷彿一切煩惱一切戰爭都過去了,自己站在花叢裡面對著他又唱又跳,就像小時候那樣!只是每次笛聲一停,安平就有種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所以安平在聽過那次他吹的笛聲之後,再也不肯讓他吹,沒有親身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霸氣書庫)歷的人不會明白,從夢境跌回現實,其實比從天堂跌進地獄還慘。
安平正沉浸在回憶裡,忽聽龍清竹輕聲叫道:“房小姐!”
安平一回神,怔怔的看著眼前跟他一模一樣的臉,悲上心來,竟伸出手想去摸一摸思念了近三十年的眉眼。
而此時的龍清竹卻甚為尷尬的看著安平,想躲開,但唯恐眼前的女子尷尬,只得僵在原地,最重要的,是不忍女子眼底的哀傷,龍清竹見過很多種的她,巧笑嫣然的,優雅貴氣的,淡定自若的,以及陰冷狠厲的,但惟獨沒見過這一種,深深的思念,卻無法說出口,眼底的糾結,幾近讓龍清竹窒息,眼見安平的纖柔如玉的手離自己不過半寸,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龍清竹不知是解脫還是懊惱的鬆了口氣,擰眉看去,只見是自己的近侍正一臉焦急的快跑而來,一邊跑一邊高聲道:“殿下殿下,宮裡的王公公傳旨說皇上急召你回宮!”
龍清竹一愣,顯然是不解父皇為何急召他回宮,但知道肯定是發生了大事,當下不敢耽擱,起身對著安平道了聲抱歉便急步離去。
龍清竹剛轉身,安平忽有所感的抬頭看去,只見天邊一道淡淡的紅光猛然暴起,宛如哪家孩童玩鬧放的煙花。
安平看著那道煙花臉色一變,竟陰沉下來,而後素手一用力,竟在石桌上深深印下一道掌印。
安平優雅的起身,對著身旁的僕從淡淡道:“去把這石桌扔了,換一副新的來!”
僕從忙點頭稱是,機靈的跑遠了。
****************************************************************************
御書房,當朝皇帝穿著明黃色常服如暴怒的獅子般在玉案前走來走去,站在玉案後的幾名朝中大臣均大氣不敢出的低著頭,惟恐引火燒身。
過了足有一柱香的時間,皇帝猛然停了下來,眯著鷹一般的利眼,冷聲道:“怎麼?各位愛卿可想出來解決方法沒有?”
眾大臣忙拜伏在地,高聲道:“臣等惶恐!”
皇帝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