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開關。若非於俊亭自己說出來,他們在那裡住再久的時間,也難發現,試問哪個成年人會閒到無聊,嘗試用力轉到棋盤,而且要一轉三圈呢。
李秋池向於俊廷一揖到地,慨然道:“我家大人若能倖免於難,全賴監州成全!”
於俊亭冷哼一聲道:“本官與那姓葉的可是毫不相干。他是死是活也與本官全不相干!”
李秋池知道她在撇清。忙應道:“是是是,學生明白!”
李秋池抬起頭來,見於俊亭又已走出老遠,幾匹狼走過來,正好奇地盯著他看。李秋池登時汗毛直豎,趕緊縮肛提臀,邁著似走似跑的步子,一溜煙兒地竄到於俊亭身後。
李秋池出了監州府,往大街上一站,一陣風來。忽然覺得後背黏乎乎的發涼,竟是已經出了一身透汗。李秋池彷彿大夢初醒,我跑到於家來幹什麼?好不容易才逃脫性命,我該趕緊回貴陽才是正理啊。
哚妮那丫頭不通世務,天真爛漫。我就該向她索要大筆賄賂,然後假意往於家行賄,趁機一走了之,可我怎麼……。你完了你完了,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李大狀啊。現在你心也不黑臉也不厚,你還配稱李大狀麼,真是被那姓葉的帶壞了。”
李秋池一邊深刻地自我檢討著,一面打馬如飛。直奔葉府。於俊亭待李秋池離開,也從狼舍中出來,回到花廳淨了淨手,剛在椅上坐下。文傲就急匆匆地走進來,對她道:“大人,播州有信使到了。”
於俊亭動容道:“帶他到書房見我!”
此前。獲悉生苗出山的訊息時,於俊亭立即命令於海龍停止對涼月谷果基家的討伐,嚴陣以待地防範生苗,同時她還派人把這件訊息通知了楊應龍。楊應龍遠在播州,訊息往返殊為不易,所以時至今日訊息才傳回訊息。
播州來使扮做一副商賈模樣,進了書房向於俊亭抱拳一揖。於俊亭沉聲問道:“楊天王有何訊息給我?”
那商賈恭敬地道:“我家土司有一封書信給於大人,除此並無口信。”說著將褡褳翻過來,在上邊一處補丁處摸索了兩下,扯住線頭一拉,撕開一道口子,從夾層裡摸出一封信,雙手遞給於俊亭。
於俊亭開啟書信看起來,她和楊應龍已暗訂婚約,密信開頭自然要問候一番。只不過這兩個人的所謂結合,純粹是一種利益立換,並無溫情可言,所以信上也只是泛泛地問候一下起食飲居,真要讓楊應龍在信中甜言密語一番,那可真難為了他。
對這些無聊的問候語,於俊亭直接略過,目光向下一掃,突地看到一行文字,驚得她身子一震,驀然張大了眼睛,她仔細再看,確實沒錯,那行字明明白白地告訴她:葉小天是蠱教尊者!
老天!
於俊亭在心中驚歎。
十萬大山裡的生苗,在貴州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山中有詭異莫測的蠱術師,這事也有很多人知道,但是很少有人能把這兩者聯絡起來。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數十萬生苗是以部落為單位,散沙似的居住在重山疊嶂之間的野蠻人,至於蠱術師,則是一些生苗部落裡的巫師,知道山中實情的只有極少數人。
於俊亭恰恰就是這極少數的人中的一個,她知道那數十萬生苗的部落之間確實互不統屬,貌似一盤散沙,但是在大山深處有一處奇妙地方,住著一群黑袍的巫師,他們是這數十萬生苗的靈魂。
雖然這群巫師通常不會干涉各個部落的事務,但是如果他們發出號令,卻能立即把這數十萬生苗凝聚起來如臂使指。而這些黑袍巫師們的組織,就叫蠱神教,他們的教主,被稱為尊者。
尊者,統御著數十萬生苗,不用管他們吃穿、不用管他們住宿。不用給他們發薪俸,甚至不用委任官職,但是隻要一聲號令,卻能馬上讓他們捨生赴死、眉頭都不皺一皺的山中皇帝!
楊應龍是清楚葉小天身份的,所以一聽生苗出山,馬上就想到了葉小天。他熟知生苗情形,深知沒有蠱教的命令,生苗絕不會出山,而能調動生苗出山,這一定是葉小天的手筆。
葉小天竟然調動生苗出山,令他頗為意外,他不清楚這數十萬野蠻人的領袖究竟想幹什麼。不過,幸好葉小天只調了一個部落,聯絡到葉小天正在銅仁做官,而且當時正飽受冷遇,再加上楊應龍一直知道蠱教的保守政策,所以沒有太嚴重的估計。
楊應龍原本是不想對人洩露葉小天身份的,哪怕是他的政治盟友兼預訂的二夫人於俊亭,可是葉小天已經被調到銅仁,而且就是因為於俊亭對他心懷芥蒂,這才利用機會對他來了個明升暗降。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