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姓氏是弓長張的張,原來是這個章家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小秦氏的男人果然又奸又滑不是男人便是一輩子都在打女人的主意……”說到最後,她顯然是恨意洶湧。
裘訟師聽得她一句句說來,雖不明白內中具體始末,不過聽得這般原委,更是大吃一驚哪裡還有適才的喜色。
趙氏亦驚,只捂著嘴,才沒發現連串的驚呼聲,不過她卻是還有幾份存疑,還沒著說出來,便聽到裘訟師問道:“你姨娘是這裡的人?那你來這,怎的沒見你找親投靠?”
文箐這才想起來,關於姨娘的事還沒同裘氏夫婦說過多少,如今說起來,真是不可一語道盡。搖了搖頭,道:“我一直未曾與二兩位說我姨娘的事,還請勿見怪,畢竟這也是家中之事,不好與人多說。我姨娘祖籍是蘇州的,可是出事時是在觀錢塘潮……再說,我姨娘同她本家,自是早斷了關係,又哪裡有親可讓我投?”
趙氏仍然不敢置信,天下的事這般巧?“你姨娘既在杭州出的事,這章三卻是在九江,怎麼可能便是同一人?只怕是相像的人罷了。”
文箐冷笑一聲,道:“嫂子有所不知。他少時一家便是錢塘人氏,只是後來賣 了我家姨娘,生怕被官府查知,再加上鬧饑荒,想來便是流躥到成都府了。可是去年我們派人去查,卻發現這人又跑了,不知去向。沒想到他拖家帶口的,倒是溜得快。前些日子我一直以為他便是在嶽州安的家,哪裡想到他只是到嶽州辦事,卻是在九江的妻子孃家寄居下來是不是同一人,且待我去甲板上看一眼,便知。”
裘訟師只聽官差說過章三是去年才返的九江,也從未去打聽這人的籍貫問題,如今細想,章三同小秦氏成親是幾年前,還是因章三在九江碼頭無意中救了小秦氏一命,且秦家嫌棄小秦氏,便讓二人成了親。據說成親後,小秦氏便同他一道離開九江,去章三的家中了。如今倒是同文箐所說的,對得上號。只怕還真是同一人。不過以防真認錯人了,且去甲板上瞧個真切便是。
於是讓趙氏帶了文簡在艙內,奈何文簡亦聽得些明白,再加上那次在路上,章三同吳七打了一架,文簡早就恨上了他。如今,更是不樂意只呆在艙裡,連姐姐的勸告亦不聽,非鬧得要再次去甲板上。
這船雖比不是駛於長江上的船大,可是在湖上也算是中等的了,並不是那種只戴一兩人的小船。可是前甲板說不會太大,尤其他們四人要都站在上面,自是會被左近船隻瞧見:這大風天裡,怎的出來四個人非在船首喝風的?
裘訟師讓船家駛近那條船,道那甲板上縮的可能是德化縣裡一官司的逃犯。船家雖將信將疑,不過樂得冤家對頭船上出個甚麼事,正愁沒有樂子打擊對頭,這下好了。可是,樂歸樂,但是又想到范家船又怎會容自己靠近?
文箐只想著把這事辦好,見船家不想低頭去同對頭說事,心道“無利不起早”,適才人家船資不夠,他便不載,可見有錢,才會有上心。於是返身到倉裡,取了五十貫鈔,出來道:“船家,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只要讓我看清對方船首的那人,這便是點謝意。如何?”
正文40 張三?章三委屈
船家見得厚厚一迭寶鈔,吞了一下口水,接了過去,感覺完厚度,十分滿意,喜出望外地道:“我且試試。”他雖然看不慣姓蔡的,此時卻不想與錢過不去,只放低了姿態,同那廂喊話,好言說且放慢速度,有話相商。
只是對頭見他一時突然有好態度,這般低姿態來討好與自己,這是五百年不曾有的事,更是疑他有詐,自己同他可是沒得商量的,只怕是故意要讓自己放慢速度,好趕超自己,更是不停,只下令讓船駛得更快
這邊船家拿了錢,沒辦成事,更是惱火,當下也讓夥計們大力劃,又調整帆向,逆風而行。
只是,粗人,是不講那些細節的,對於他們來說,只想著自己如何辦,不會去考慮一些事是否涉及到旁人。
話說,這船家亦是如此,讓夥計加快速度,向那船首靠過去,同時亦衝對頭的船喊話,惱道:“聽著,姓蔡的我叫你同我槓,你且看看你船首之人,那個帶紅胎記的,可是犯了命案在身的逃犯,要吃官司的哈哈,你也有今日……”
文箐本來是想偷偷地看上一眼,應證下來,到得碼頭便可讓官差去抓便是了。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船家是這般沒頭腦的,這一喊話,豈不是打草驚蛇了?氣得她真想敲開了範船家頭,看看裡面是不是一包稻草還是亂棉絮一把。
蔡船家聽得,破口大罵道:“姓範的,你休得胡言亂語,瘋狗 一條,亂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