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之理?”
白老七道:“對啊, 就算你是來勸架的也沒用。老子現在最恨的就是和尚, 見了腦袋光光的手就發癢, 看打!”突然撥地而起, 飛腿踢向老僧面門。
老僧向後退了一小步, 白老七的足尖走空。半空中身子一轉, 換過位來的白老九凌空踏步, 踩向老僧的頭頂。
老僧看出這兩兄弟招式怪異, 修為不凡, 全身上下相對最差的部位是頭; 若不打趴他們, 不知道什麼叫伏貼。他不再退讓,左手尾指“啪”地輕輕一彈, 姿勢優雅舒展之極, 指尖一縷金芒當空爆裂如花盛綻, 好不絢爛。
白老九足底一麻, 運出的腿勁似被戳破的皮囊頓時洩了,“哎喲”一聲撤身飛退。
鄧宣飛身攔住還想上前找回場子的邙山雙聖, 問道:“拈花佛指, 請問大師可是來自大般若寺?”
邙山雙聖被老僧一招逼退, 臉上無光, 聞言呸道:“大和尚學人家姑娘拈什麼花草, 也不知道害臊! 來, 咱們再來打過!”
老僧居然被邙山雙聖的不遜之語逗得笑了起來, 點頭道:“兩位施主修為高強, 老衲盤念甘拜下風。”
邙山雙聖見老僧顯然是在低頭認錯, 又忌憚於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 難得地停止了粗魯的挑釁, 齊齊點頭回應道:“認輸了就好, 你這老和尚有點意思。”
花纖盈失聲叫道:“老─ 大師, 你說你是大般若寺的盤念方丈?”
盤念大師頷首道:“老衲適才急於救人多有失禮, 還請兩位施主寬宥。”
花纖盈捂著小嘴著實吃驚非小, 下意識地點點頭又著急搖搖頭, 想想自己的表達還真夠混亂。而其實現在最混亂的, 是她的思維。
花纖盈在心裡狂叫著“糟糕”,揣測道:“盤念大師必定是為了容姐姐的事情而來, 所謂紅蓮白藕同是一家, 他該不會是要幫襯秘宗的別哲法王與冥教對抗吧。有他插腳進來, 要救出容姐姐可就難上加難啦。”
需知大般若寺素有“禪宗”之譽, 與號稱“天宗”的觀止池並駕齊驅, 同為當今天下兩大聖地。
雖說大般若寺已有近百年未聞有弟子在塵世行走, 可千秋盛名不衰, 僅僅是盤念大師一招拈花指, 便令邙山雙聖知難而退,可由此推知, 這老和尚的修為何等高深莫測!
鄧宣收起金槍, 不卑不亢地施禮道:“在下鄧宣, 見過盤念方丈。不知大師來到西域, 所為何事?”
花纖盈沒好氣地低聲道:“傻瓜, 那還用問麼? 他定是來幫秘宗對付林大哥來著。”
盤念大師含笑搖頭道:“小施主誤會了, 老衲此來並無與林教主為敵之意。”
說話間, 猛然隱約聽著一聲沉悶爆響, 恰似雷鳴。東南天空有一朵耀眼的青色煙花盛綻散落開來, 醒目至極。略以目測,約莫相距此地不到三十里。
緊跟著又有一朵銀白色煙火升空, 似是在遙相呼應一般隆隆轟響, 聲傳數十里。
花纖盈欣喜叫道:“鄧宣快看, 是我爺爺和你的手下到了!”
眾人不用她提醒, 也都不約而同地抬頭觀望。花纖盈正想揮手放出一枚青木宮訊號煙花應答, 驀地眼前身影閃動, 右腕一麻, 已被人用雙指牢牢扣住, 頓時遍體痠麻、手足無力。她又驚又怒舉目瞧去, 居然是盤念大師擒住了自己。
鄧宣眉宇一揚, 怒聲道:“大師, 你這是什麼意思?”
盤念大師面不改色, 回答道:“勞煩鄧施主轉告, 今夜子時在聖城城東二十八里外白樺林, 老衲恭候各位。”
花纖盈雖身不能動, 可嘴巴卻不肯饒人, 罵道:“臭和尚, 你偌大的身分卻偷施暗手, 羞也不羞? 大般若寺的臉都教你丟光了!”
盤念大師只是不理, 挾著花纖盈朝西退去。
邙山雙聖齊齊喝道:“留下花丫頭!”晃動白金月牙輪追了上去。
盤念大師一揮墨玉禪杖與兩人的金輪對撞,“叮叮”兩聲把邙山雙聖震退數步, 自己卻借勁急飛, 一晃一飄去得遠了。
鄧宣叫了聲:“快去找林教主和花宮主!”縱槍起身疾追而去。
第三章 夜話
華燈初上, 滾雷隱隱, 日間的暴曬彷彿是發下了風雲召集令, 而暴雨如期趕至。
由於聖城內嚴禁酒色行業, 所以入夜後的街道漸漸冷清蕭條, 只有不多的幾家茶館兀自開門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