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纖盈緊追不捨, 鄧宣也唯有跟了上去, 從旁照應。身後又是轟地一響, 整座酒館被罡風劍氣打得千瘡百孔, 終於支援不住, 倒塌了下來。
花纖盈殺得興起, 緊追不捨, 立意要把這些傢伙全部放倒在大街上曬曬太陽。
佛光寺眾僧叫苦不迭, 有心高呼求饒, 奈何那個會說中土話的同門師兄, 早一步已交代在了鄧宣的漫天神砂手底。而德楞住持也不知是昏還是死, 連個拿主意的人也沒了, 居然被花纖盈以一人之力, 從街頭追殺到街尾。
她飛起一腳又踹翻了個僧人, 卻聽一聲蒼老平和的嗓音道:“阿彌陀佛, 女施主請住手。”
花纖盈抬頭打量,“咦”了聲, 心道:“奇怪, 哪裡冒出來會說中土話的老和尚?”
只見在她身前不遠, 一個身披袈裟、白眉低垂的老僧孑然而立, 沒人知道他何時來, 又從何處來。他的身材非常瘦小, 右手握著一根墨玉禪杖, 既細且長, 面含微笑正瞧著花纖盈。
花纖盈撅嘴不滿道:“他們欺負本小姐的時候, 你怎麼不叫住手, 現在倒會跳出來濫做好人。看劍!”說罷奼紫青煙輕振挑出, 刺向老僧的胸口。
老僧泰然不動, 豎在身前的左手雙指微合, 竟將花纖盈的奼紫青煙牢牢夾住, 再難有寸進。
花纖盈連催兩道青木魔罡都似蚍蜉撼樹, 反把小臉脹得通紅。她小性子上來, 怒叱道:“撤手!”暗運食心青絲盞攻了過去。
老僧眉頭微皺, 道:“好好的一個小姑娘, 卻用這等歹毒的功夫, 實在有違上天好生之德, 不用也罷。”雙指亮起一蓬球形金芒, 將食心青絲盞的毒素盡數吸入, 消於無形。
鄧宣衝了上來, 他隱約感到這突然出現的老僧, 裝束打扮與秘宗僧人略有不同, 可情急之下怕花纖盈吃虧, 也不容多想,沉聲喝道:“得罪了!”金槍一掃, 全力攻出。
老僧微微動容道:“蕩槍式, 施主可是金牛宮鄧宮主?”左手鬆開奼紫青煙朝前虛拍一掌, 兩股巨力相撞, 怦然激起一片飛塵。
鄧宣只覺得一股柔和恢宏的掌風, 將自己的金槍向下一壓, 虎口劇震,“當”地脆響, 槍尖已插入了老僧腳前的青石裡。
花纖盈本想乘機再攻一劍好呼應鄧宣, 孰料老僧指尖透過的一縷奇勁, 竟破開她的青木魔罡, 一個站立不定, 踉蹌著朝後退出數步, 那股勁道方才消失。她輕撥出一口氣, 曉得這老和尚手下留情, 沒傷了自己。
鄧宣一提金槍全身戒備, 回答道:“正是在下, 請問高僧大名?”
老僧道:“救人要緊, 請兩位施主稍等片刻。”說著, 自顧救治德楞住持與受傷的僧眾去了。
花纖盈和鄧宣一頭霧水, 只站在原地靜觀其變不敢輕舉妄動。
忽聽有人怒聲大罵道:“你奶奶的, 是誰砸了酒館, 是誰幹的? 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酒窖的地方, 卻被人砸了, 真他奶奶的晦氣!”
又一人接著罵道:“王八羔子, 這不是擺明了要和咱們哥倆兒過不去麼?”
聽到這兩人的罵聲, 作為毀壞酒館罪魁禍首之一的花纖盈, 可高興壞了, 揚聲叫道:“白老七, 白老九, 你們快來!”卻是邙山雙聖到了。
白老七聽見花纖盈的叫嚷, 哈哈一笑道:“花丫頭也在這裡。你知道是誰砸的酒館麼? 快告訴我!”身形一閃, 已來到近前。
花纖盈道:“誰砸的我當然知道, 可現在有人在欺負本小姐。你們先把他打跑, 我才能說。”
白老九兩眼瞪圓, 四下環顧問道:“欺負你? 誰敢? 是不是那個拿著根小綠棍子的老和尚?”他雖不通世務, 眼光卻是不差, 只一眼就看出混亂人群裡唯有那老僧是個扎手人物。
花纖盈一挑大拇指道:“白老九, 你眼神不賴啊, 就是那老和尚!”
白老九點點頭, 一拍胸脯道:“瞧咱們兄弟幫你報仇!”與白老七雙雙縱身, 居高臨下高喝道:“老和尚, 還不快向花丫頭道歉!”
老僧將花纖盈與邙山雙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卻只管低頭為受傷僧人止血接骨, 並不出言辯駁。手中不停地, 老僧道:“諸位施主恐怕多有誤會, 老僧不過是來勸架的。”
白老九把小白眼一翻, 道:“你當我們兄弟是傻瓜? 你是和尚, 他們也是和尚, 都穿在一條褲腿裡, 豈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