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是狠狠親了承怡之後,才偃旗息鼓的。身上的東西全灌給承子之後,他只覺得全身跟浸了酥油似的,舒暢的都快升天了。他伸出手,把承怡的下巴扣住,親他的嘴巴,可是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心中犯了個突,那樣的冷漠,冷漠中都帶了仇恨了,他心中驚痛,就這麼一哆嗦,就醒了。
原來是夢。
崔碧城睜開眼睛,左右前後上下看了看,好像是姑媽的壽春宮,他想要起來,卻感覺肚子那邊壓著什麼,重的很,他仔細一看,承怡爬在他的肚子上,睡的正香甜。老崔的心驟然之間裂了,熱烘烘的什麼東西,從裡面噴薄而出,盈滿期間。
他伸出手,掐了承子的耳朵一下,而承子並沒有醒,只是流了口水,伸手抹去,然後探出兩隻手,把老崔的被子抱的緊緊的,繼續睡,瞧他的笑,似乎夢裡有一個盆子包子供他享受。
崔碧城也笑了。
只是,他的笑中,有一味痛徹心扉的苦。
只有他知道。
那是他,永遠無法觸及的珍寶。
咫尺天涯。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太鬱悶了,給大家一點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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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禮樂征伐
“老崔,太子說他欠你的,讓你自己去拿。你去唄。”
我說話,崔碧城卻聽不到。
他躺在床上,眉清目秀,睡的正香甜,似乎人世間的一切紛擾都已經與他無關了,此時的他,顯得異常無辜,好像一朵白蓮花。
我開啟我娘遞過來的詔書,緙絲的,精緻華貴,上面印著本朝書法名家、內閣輔政大臣粱徵的蠅頭小楷:——
皇太子文湛,地惟正嫡,位居明兩。訓以詩書,教以禮樂。而其疏遠君子,親暱群小。惡暴戾yin亂,難出諸口,桀紂不足比其惡性,竹帛不能載其惡名。
豈可守器纂統,承七廟之重;入監出撫,當四海之寄。
文湛宜廢為庶人。
大鄭千年弘業,朕治平之世,斷不可託付此人耳。
這封詔書,短短的幾行字,我卻好像看了一輩子。我合上它,它就像一隻蟄伏的怪獸,張嘴是要吃人的。
我娘對我說,“這是皇上下的廢太子詔書,剛頒佈給內閣的粱徵和楚薔生,還沒有明發上諭,昭告天下。因為太子在雍京的勢力太過強大,皇上怕驟然之間變起肘腋。”
我把詔書放回檀木盒子中,“我的親孃哩,這事兒跟您沒關係,這不是女人該管的事兒。我把詔書拿給楚薔生,你就把它忘了,只當你從來不知道有這檔子事。”
“兒子。”我娘伸出消瘦的手指摳住我,“這詔書,是皇上給你的。他讓你拿著詔書出雍京,調集宣大總督尹名揚,以及遼州聶督師的兵馬進京勤王。尹名揚是你岳父,聶於楓是他的弟子,你去最合適,而且,如今,只有你能光明正大的出雍京城,太子的人,不攔你,也不搜你帶的東西。”
她雙眼定定的看著我,眼神中帶著祈求,還有一絲難以化開的酸楚,“兒子,去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把嗓子眼裡的血氣給壓了下去。
我說,“皇上不應該廢太子。他屬意越箏,可是越箏太小了,他壓不住局面。也許十年後越箏會成為另外一個文湛,可是,皇上的身子,怎麼可能等得了十年?要是皇上在這幾年龍歸大海了,難道,真的讓楚薔生總領國政,到時候和越箏分庭抗禮嗎?如果越箏強,楚薔生死無葬身之地,如果越箏弱,那麼,就忍心看著我大鄭的基業毀在悍臣名相之手嗎?前朝宰輔裴東嶽的教訓還不夠嗎?”
聽到裴東嶽的名字,我孃的臉色突然之間大變。她扶著自己的胸口,倒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不要提那個人的名字。”
我給她順了順氣,兩忙答應,“知道了。”
她有些哀傷的說,“娘是個女人,不懂什麼國政,也不懂什麼千秋萬代之後的事。我只知道,如果七殿下能成為太子,他還小,管不住那麼許多事,他和你素來親厚,你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如果文湛登基,娘怕,……太子,他不會放過你。”她心碎的看著我,“難道,你真的像一輩子住在皇宮裡,像個女人那樣侍候文湛嗎?那綺羅怎麼辦,為娘怎麼辦?你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他英雄一世,娘不想你被糟蹋到那步田地,讓我死了也沒臉去見他。”
說完,她拿著手絹堵住臉,也不見哭聲,只是肩膀一動一動的,我摟著她,心中一片混亂。
我抱著她,安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