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人,只能自己個兒顧著自己個兒!說實話,如果您有本事幹挺了太子爺,我老崔一條命,甘願為您肝腦塗地,結草銜環,死而後已。可是現在不成,我都已經不管事兒了,只想安安穩穩的混日子算了。”
對面那個人一身戎裝,面容蕭瑟俊美,正是三王爺羽瀾。老三冷笑道,“崔碧城,說吧,太子買你的命用了多少錢,我付雙倍。”
聽到這句話,我心下一凜,忍不住的顫抖,嗓子裡面堵著千言萬語,似乎要噴薄欲出,卻卡的死死的。
我的手指扶住大石,不自覺的收緊。
我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老崔痛罵羽瀾一頓,說他胡說八道,然後拂袖離去。
可是……
我聽見崔碧城用淡然的聲音說,“江南十三行與我劃江而治,大鄭朝江北的生意,我佔一半,三王爺,您出的起這份命價嗎?”
羽瀾嘴角彎起,“你覺得呢?”
崔碧城,“三王爺,杜閣老,還有小閣老,丟了官,丟了命,可是沒抄家。他們給你留下的何止一座金山?您當然出的起。”
羽瀾以一種寡婦買豬肉般的斤斤計較的眼神看著崔碧城,“你的命,值這麼多?”
崔碧城一聲冷笑,“現在您都大難臨頭了,還不捨點出來,那您就是真真正正的捨命不捨財了。”
羽瀾點頭,“好,我不買你的命。一萬兩黃金,你給我做一件事。”
崔碧城饒有興致,“什麼?”
羽瀾,“從宗人府救出越箏。”
崔碧城,“七殿下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所以三殿下的好意我心領,黃金就不必了。”
“不,這一萬兩黃金明日送上。”
羽瀾拿起自己的原本擱置在一旁的弓,離開河灘。
臨了,他說,“我只想讓你知道,畢竟,我跟心機詭秘的太子,是不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過後,皇上率百官圍獵。我不知道皇上和太子是怎麼想的,巍巍浩蕩的狩獵大軍中,連我這樣駑鈍遲緩,不學無術的人都能感覺到刀鋒的冰冷氣息。皇上和太子表面上一團和氣,父慈子孝,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一個無語問蒼天,為啥老天爺給了我這麼一個爹?一個老淚縱橫問鬼神,為啥生了這麼個不肖子,當年他出生的時候為啥我沒有把他按到水缸裡面淹死?我不知道他們父子君臣為什麼走到今天這步田地。於是,我仰望蒼穹,想起來那個古老的預言。做太子是這個塵世最悲摧的職業。不能被教的太好,也不能被教的太壞。教的太壞了,被皇上廢掉;教的太好了,直接把皇帝廢掉。南苑御林軍對東宮近衛軍,勢均力敵。就好像王八眼珠子對綠豆,針尖對麥芒,土豆對地瓜,響噹噹的絕配!那些隨侍的文臣幾乎被壓的無法喘氣,還是一個翰林院的激靈,他鋪開宣紙,狼毫飽蘸了墨汁,洋洋灑灑一頓狂寫:啊!!!——君未睹夫巨麗也,獨不聞天子之上林乎?左蒼梧,右西極。鎬水更其南,青淵徑其北。蕩蕩乎八川分流,相背而異態。東西南北,馳騖往來,出乎椒丘之闕,行乎洲淤之浦,經乎桂林之中,過乎泱漭之野……諸如此類,寫了十幾張紙。他洋洋灑灑的搖頭晃腦的唸了小半個時辰,皇上端坐在上面,手拿酒樽,看不清楚悲喜。而後,另外一個杜閣老的門生,國子監的名士因為不想跟從別人下場圍獵,以免死於那些有意無意的明槍暗箭,更是對著身邊一隻白色獵狗詩興大發:啊!!——一介末吏兮,美人如斯!感我天子兮,羨於三皇!對於這樣一個面對白狗都能瞎著眼睛叫美人的文人,我是徹底被噁心到了。皇上道行果然精。他還是坐在上面,看不到表情。獵場中一步一殺。雖然守備森嚴的獵場也不乏豺狼虎豹之流的猛獸,可是那些躲在密林深處的暗藏殺機則更致命,似乎每一根枯枝後面都有一個拿著長槍利矛的兵士,隨時能送你上西天。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皇上怕自己不得善終,於是把太史大人也拎了過來,有他在場,看著寫著,一切不能書入青史的弒父篡位似乎就可以不用發生。畢竟,歷代皇帝陛下都會遵守一個嚴苛的規矩,太史公寫的東西,皇帝本人是不能過目的。如果哪個皇帝仗著自己的偉烈豐功膽敢篡改史書,那他會滿朝的那些表面上似乎只敢溜鬚拍馬的文官罵死,畢竟,死在吐沫星子裡面,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所以大鄭開國逾千年,還沒有哪個皇帝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亂改歷史。我一直好奇太史公奮筆疾書什麼?於是湊過去,一看,帛絹上寫著:皇上口渴,飲清茶一杯,鮮桃一口。我疑惑,皇上剛吃了丹藥,不能喝茶,於是就問,“皇上剛才明明喝的是涼水,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