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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兒,我就把房間裡裡外外看個遍,故意挑了一個毛病,吵吵嚷嚷地要求換房間。酒店告訴我不可能,因為客滿了。我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但也沒再堅持。看來就是這個房間裡有貓膩。

很可能有人在暗中窺伺,所以我還得舉止如常。掏出工具來檢查竊聽器或攝像鏡頭是不可能的,把房間翻個底朝天也行不通。再說,房裡的設施也簡單得很:一張低腳床,一把椅子,在裝了固定鐵欄杆的窗戶前面有一張“西式”桌子,壁櫥是不帶夾層的,鏡子斑斑駁駁,連下面那層錫汞齊都露了出來。現在我能理解前任同事了:任你有多麼豐富的經驗也勘探不出這裡有什麼玄機。

結果只好和他們一樣,不輕舉妄動。總叫人這麼灰心,真是糟透了。我安頓下來,斷斷續續地睡覺,每十分鐘睜開眼睛看看。突如其來地,我被一陣很古怪的虛脫感籠罩,醒了。不是真的虛脫,而是當一個人“卸下重負”時,猛然癱倒在地再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那種空落落。肯定有什麼不同一般的機關。我走到走廊裡,空無一人。我儘量自我安慰:

“咳!你這姑娘變得神經兮兮了。瞎想什麼了呢你!”

我又睡了十來分鐘。重新被剛才那種虛脫的感覺驚醒。這一次,我確信自己不是幻覺。感覺非常清晰。我慢慢爬起來,然後猛地把門拉開。一個黑影極快地悄無聲息地在樓梯口一閃。就像是無意為之,我的房間恰巧就在樓梯旁邊。黑影閃得太快,我幾乎沒看清什麼,不敢肯定。我把重要的東西都揣到身上,把房間門開啟,然後迅速向樓梯那邊追過去。晚了一步,我看不見那個影子了。我徒勞地在酒店裡跑了一圈,沒人,只有那個守夜的門衛——他裝作剛好從我這裡經過的樣子——很不高興地盯著我。我不相信那人已經跑掉,心存僥倖地守望著外面的馬路。幾分鐘之後,我看到有個人從二十米開外的一扇門裡走出來,神情古怪地看著我。我剛起身衝他走過去,那人就跑了。我追了一陣兒,沒追上,他比我敏捷多了。我在錯綜複雜的小巷裡徹底被他甩了,垂頭喪氣地回到酒店,心想,既然他走了,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回到房間。我的東西散了一地。我決定等會兒再睡。

半夜,又熱又乏,睡意難擋。何必這麼死扛著呢,還有那麼多的事要辦我照搬以前的報辦法,悄悄溜到屋頂。我裹上一條被單,在那上面美美地睡夠了五個小時,其間每二三十分鐘起來“警戒”一次。

第九章 伊朗的死亡遊戲(5)

一早,我趕在晨禱之前回到房間,神清氣爽。我掛在門上的那根頭髮還在原處。表面上沒有人再動過我的東西。我使勁嗅了嗅房間裡的味道。毫無疑問是有人進來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體味,我不會弄錯。

我特別小心起來。我把壁櫥門大開啟,又搜尋了床底下,那兒連一隻貓也藏不下。我又檢查了窗戶欄杆。一無所獲。我用椅子頂了頂天花板,沒什麼異響,牆上和地板也沒有。如

果有人進來過,也肯定不在此地了。他不可能是從門口進出的,那他從哪來呢?不可思議。

我焦慮之下,決定馬上出發。我得去一個偏僻的坐落在戈壁上的小村子,離這兒大概兩個小時路程。如果我想早點回來不驚動探子的話,就不能再拖沓了。我把鑰匙交到前臺的時候,服務員兇巴巴地看了我一眼。不用說,這也是一個希望我整晚都老老實實呆在床上的人。

“小姐,昨晚睡得好嗎?”他一邊問,一邊觀察我的表情。

“不太好,我覺得很熱,只好在酒店裡四處走走。又不敢出去,太晚了。”

他的目光有所變化。看來這個這個解釋還合他的心意。

“你是對的,在這兒不能太晚出門。但願你今晚能睡得好一點。我叫人送個電風扇到你房間,這樣能涼快點。”

我謝過他,兩人對視一笑。各自都以為穩住了對方,所以各自都挺滿意。接下來幾個晚上我當然還是得和星星做伴。

我租了一輛美國車,六十年代產,在這裡很常見的。開著這坦克似的傢伙我腦子清醒了不少。路上每次停車和減速的時候我都很小心,對任何有異常舉動的人都非常警惕。一出城,我總算鬆了口氣。

在離目的地還有幾公里的地方,我把車停在路邊,儘量藉助崖壁將它隱蔽起來,然後自己走過去。接頭的人見到我很高興,看來這一天的情況有了轉機。我著手工作,任務開展如我所願。

奔波了四十幾公里後已是深夜,我找到自己的車,往城裡趕。我在曠野裡跑了好一陣子——即使那種盡是石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