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部分

回過頭來,他突然發現這兩張他原本極為熟悉的面孔已讓他覺得陌生,不只陌生,甚至已變得可怖。

水員外“蹬、蹬、蹬”又退了三步。

郝少峰與楚向雲仍然進了三步。

他們始終保持著和水員外的距離。

這種距離習武的人都知道是一種最好功擊,也是一種最難逃脫的距離。

“菊門”,水員外到現在才知道它真是一個可怕的組織。

他也才明白這個組織就像個陰魂一樣,隨時都可能在你的身邊出現。

他現在的圓臉已由圓變扁、變凹進去——

他張大了嘴,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他只傻傻地。傻傻地看著這兩張似熟悉又陌生的臉——

人家說水員外的眼睛隨時隨地都在笑。

但是如果你現在看到水員外的眼睛,恐怕你寧願去看一條死魚的眼睛。

畢竟死魚的眼睛也比他現在的眼睛來得漂亮和來得生動。

“是的,你猜得不錯,我和雲兒正是‘菊門’中人。”郝少峰輕嘆一口氣說。

“你……你們……”水員外語不成聲。

他怎能相信?又怎能想得到?

“唉!嚇到你了,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豈只嚇到,水員外簡直快被嚇死。

“為什麼?又怎麼可能?……”水員外喃喃道。

他當然無法相信這個平日頗受自己敬重的長者會是“菊門”中人。

畢竟這是無理由和不可能的事情。

郝少峰已失去了原有的表情,他陰鷙森冷的道:“這話說來可長了,總之為‘名’、更為‘利’,你應懂得這兩個字正是每個人所追求的……”

水員外不懂,他一點也不懂。

因為以郝少峰在丐幫中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還要追求什麼?

為利?那更不可能。

每個丐幫弟子早已失去了榮華之心,何況他在幫中數十年的聲譽,又豈會為利所誘?

所以水員外仍然是一臉茫然……。

但是他哪又知道有的人就是不肯屈人之下,哪怕是他只是居一人之下。

他又哪知道愈是年紀大的人,愈想抓住最後的機會,去好好的享受餘日無多的人生。

水員外雖然不懂得郝少峰為什麼會晚年失節。

可是他卻知道一個像他這樣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那代表了什麼。

何況從對方的眼神裡,他更感覺到死亡的陰影。

他不怕死,雖然他知道今天已很難不死。

但是他不願現在死,尤其含冤而死。

他已冷靜下來,並且鎮定得像一座雕像。

因為他不得不冷靜,不得不鎮定。

畢竟他已嗅到危險的氣息,不是自己的,而是整個丐幫的。

他是怎麼了?

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把丐幫的安危看得如此重要?

“你準備好了?”郝少峰的話冰冷得令人發抖。

點點頭,水員外說:“我想我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是不?”

“是的,因為你無論再說什麼今天仍然要死。”

水員外明知以自己的武功絕難敵過這位,可是他不得不盡全力一拼,他本就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

於是——

一道光影倏起,那是水員外的“玉骨描金扇”。

同時他亦開口。“你們這一對混球、王八羔子,我先替丐幫清理門戶。”

嗯,不錯,水員外總是先出手。

而且他已恨極,竟敢出言罵起這位平日口中的郝大叔。

一個被人誣指的叛徒,碰上了一個真正判徒,他能不恨嗎?

他當然已多少猜到些自己的冤情,以及丐幫被挑的各處分舵,一定和對方有關。

夜寒。

水員外的心卻已沸騰。

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只專注的使出他所會的各式招數,摟頭蓋臉的全砸向對方。

他不能有一點分心,因為他明白他所面對的是什麼樣厲害的人物。

楚向雲已門至一旁,且一面戒備一面看著二人騰躍閃動的人物。

郝少峰成名多年的鐵掌,此刻像兩隻飛舞的彩蝶,亦像兩隻蒲扇在空中不停的翻轉。

憑良心說,水員外真不是郝少峰的對手。

不只功夫火候、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