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要挖空我的一切,我也要親眼看著。”
太子妃無奈地說:“可我們要怎麼對皇阿瑪開口?”
夫妻倆無言相對,半天胤礽冷笑:“我也想不出來。”
太子妃絕望地問他:“我們真的,走到頭了嗎?”
胤礽卻自言自語:“聽說皇阿瑪昔日要立我為太子時,他對太祖母說,是不願人們忘記額孃的尊貴,不願我這個嫡子將來被人欺負,他細心把我養在身邊親自教導……”太子眼神痴痴地看著妻子,“他現在,是要推翻他自己說過的話嗎?”
翌日,皇帝一清早和地方官員去視察農耕,德妃娘娘從御帳中退出回到自己的營帳,換過衣裳後,再出門往太后這邊來,卻遠遠看到有人匆匆朝太子住的地方去,環春眯眼張望著,嘀咕道:“像是太醫院的人,不知是太子不適還是太子妃不適,但聽說今早太子也沒有來送皇上出門。”
嵐琪留心了,可不能太過干涉,之後告訴了太后,由太后出面詢問,才知道是太子病倒了。都說太子是不是昨天隨皇帝爬山累了,可五十歲的皇帝今早又精神奕奕地去農田裡走,年輕輕的太子卻病倒,眾人在關心之餘,不免唸叨太子不中用。
嵐琪在太后的授意下,將胤禛找來,吩咐他:“你去看望太子,問清楚太醫是什麼病,立刻去田裡找你皇阿瑪,告訴他緣故。”
779皆大歡喜(還有更新
胤禛領命而去,先至太子營帳,但並未如願見到太子,只有太子妃出來相迎,與他道:“太子是寒症,正發燒昏迷,四弟見了也不能與太子說話,既然是要去稟告皇阿瑪,就請照太醫的話說。太子寒症兇猛,病癒需時日,病後休養更需時日,恐怕不堪旅途辛苦,會耽誤皇阿瑪南下的行程,太子希望皇上能讓他暫停治病,病癒後我們自行返回京城休養。”
若太子當真病重,的確不適宜再繼續南下,但胤禛對這些日子京城的事也有所耳聞,毫無疑問太子的病來得很突然,昨天爬山時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病得那麼沉重。自然若真是病了也不無可能,反正他事照太后和額孃的吩咐辦差,匆匆趕到田埂,父親正與大臣們站在收割後的稻田地裡,見四阿哥來,便問他何事。
胤禛將太子的病情稟告給了父親,皇帝一清早就聽說太子病了,但沒想到病得如此嚴重,可言語之間,卻問胤禛:“你見過太子了?”
“兒臣只見了太子妃。”胤禛如實稟告,心頭頓時就蒙上了一層懷疑,父親這口氣,顯然是不信。
“你回去告訴太后,朕從田上下去便去探望太子,若太子病情不容大意,自然停下讓太子養病為重,南下的事,朕明年可以再侍奉太后同往。”玄燁彎腰從地上抓了一把土,對胤禛道,“這裡的土地很肥沃,引水工程是關鍵,胤禛,你要好好學著些。”
四阿哥聽得愣了愣,但忙就應下,而後匆匆退出,回太后跟前稟告,太后聽說若是太子病了就全部停下等他甚至返京,私下與嵐琪道:“皇帝帶我遊山玩水的心意我很感動,可到底年紀大了,也有些力不從心。只是皇上盛情難卻,我不好開口。”
嵐琪便勸太后:“您有話一定對萬歲直說,皇上心裡對您很敬重,您不言語,皇上就以為您高興的呢。”
太后無奈地笑著,叮囑嵐琪:“這回就別對皇上說了,就當是太子的事吧。”
皇帝這日直至傍晚才回到大營,先去探望太子,而後就到太后的營帳,說太子面如菜色渾身發抖,的確是要緊的寒症,刻不容緩,大部隊全部返回距離最近的德州行宮,等待太子養病。是以竟匆匆啟程,趕著夜色就出發,大半夜回到德州,皇帝親自安頓了太后,才去休息。眾人則各自安頓在原先的住處,也不敢將行李鋪張開,都不知道皇帝下一步,準備怎麼走。
大阿哥的屋子裡,因大福晉未隨駕,奴才們伺候的不周到,他正發脾氣,自然更多地是抱怨太子多事,弄得行程反反覆覆,厭惡父親一切以太子為重。
胤禩帶著食盒而來,開啟是一盅清肺潤喉的湯水,與兄長道:“您弟媳婦說大皇嫂未同行,您身邊的人必然伺候不周到,但凡她為我準備的,也多準備一份請大哥享用。”
大阿哥倒也不客氣,坐下喝了幾口湯,溫潤鮮美,嘖嘖道:“你有個賢妻是福氣,你大嫂根本不願隨我一道旅途奔波,她終不及……”他不自禁地思念起了原配亡妻,含恨自言自語,“這份仇,我一定要為她討個公道。”
胤禩聽著,只管安撫:“家中那麼多孩子,離不開人照顧,大皇嫂也是為了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