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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部分

大阿哥輕哼:“孩子是離不開人照顧,我們太子爺如今,也還是個孩子呢。”

胤禩忙道:“行宮地方小,大哥說話還是謹慎些好,太子的病不容忽視,這時候咱們抱怨,只會讓皇阿瑪覺得兄弟不和睦,不念手足之情。”

大阿哥冷笑:“你們雖處處小心,可你們應該知道,皇阿瑪不是小孩子了,他怎麼可能看不懂如今的情形?還談什麼手足之情,他自己對……罷了。”

胤禩唯有勸說:“做臣子的,只能守著自己的本分,大哥,咱們不能拿自己和皇阿瑪比。”更道,“太子病了,大哥您該多多去關心,對太子來說,兄長只有您一人,縱然我們與儲君已不能再簡單地以兄弟相處,可您到底是皇長子,是大哥。”

縱然千般不情願,大阿哥也不是糊塗的人,胤禩說的那些話他都聽得懂,只是樂意不樂意做罷了,如今他身邊也沒有得力的謀士,胤禩既然願意對自己推心置腹,他也不能不領情,本來就不及兄弟們聰明,他只要把守住自己的底線,他們如何謀劃如何安排,照著做就好,還懶得費心思動腦筋了。

如此,隔天一早大阿哥就去探望了太子,太子妃一樣是像昨日那般擋駕,奈何大阿哥氣勢不同,她沒法兒像勸說四阿哥那般不讓他見,越是推辭越是惹得大阿哥想親眼看看,結果真是看到太子病得厲害,昏昏沉沉面色灰暗,嘴唇都皴裂了。大阿哥走後,太子妃才舒口氣,回到丈夫榻邊,將他額頭上的帕子換了一塊。

她阻擋阿哥們相見,是故意想勾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他們若懷疑太子的病情,一旦有言論行為表露出來,就是兄弟不和睦,並對太子不敬最好的證明,所以才遮遮掩掩,像四阿哥那樣的,不見也就不見了,可大阿哥這種人是擋不住的,此刻只怕是嚷嚷著就把病情傳出去了。

至於太子的病,那晚一桶一桶涼水往頭上澆,原本只想風寒就好,大概是勾出心內壓抑的火來,沒想到來勢兇猛,太子妃都擔心這樣病下去還能不能好,此刻才覺得,實在是太冒險了。

大阿哥來看過太子,自然會把病情到處宣揚,更跑來皇帝的寢殿,要向皇阿瑪稟告。

因昨晚大半夜才到行宮,皇帝今晨起的晚些,這會兒才伺候著漱口洗臉,嵐琪捧過一碗茶給他喝來潤喉,說道:“大阿哥在外頭等了,說有事兒向皇上稟告,皇上見不見,總該給孩子一句話。”

玄燁喝了茶,雖清醒了些,但看著嵐琪的目光還是懶洋洋的,到底年紀不小,連著兩天爬山下田,又連夜趕路,體力有些跟不上,這會兒正渾身痠痛,一動也不想動,但聽說大阿哥已經來了,想想長子三十歲年紀,年富力強的時候,自己的三十歲好像還在眼前,可一晃已經二十年過去了。

“大阿哥一清早去探望了太子,大概是有關於太子的話對您說。”嵐琪見玄燁不動,只好拿來衣衫,單腿跪在床沿上,將他的胳膊一一伸進袖子裡,從前只給賴床不肯起的小傢伙們這樣穿戴過,如今丈夫也越發孩子氣了。

玄燁慵懶地說:“他有什麼可說的。”

嵐琪只笑:“您若不見,外頭還以為是臣妾攔著呢,見自己的兒子說幾句話,多容易的事兒?”

玄燁不耐煩地唔了一聲,總算是肯配合穿戴衣裳,一旦收拾整齊,又是龍馬精神光芒萬丈。皇帝出去和大阿哥說話,嵐琪便在屋子裡收拾東西,粗重的活兒自然是宮女太監來做,只因她小指上的玉指環不見了,便自己在褥子上摸一摸,摸過枕頭時,指間勾出幾絲頭髮,其中一根銀燦燦的白髮,叫她心頭一驚。

這白髮不知是自己的還是玄燁的,一瞬的傷感難以避免,可突然想到自己能與玄燁白頭到老,竟也是福氣,終究釋然了。

之後她用茶用點心時,才聽得前頭傳話來,皇帝不僅見了大阿哥,索性將隨行大臣和其他阿哥們都喊來了,似乎是商議南巡的事如何繼續下去。大半天后再有訊息送進來,便是說,皇上決定留太子在德州養病,病癒後再返回京城休養,而他先行侍奉太后回京,南巡的事暫且擱下,明年春暖花開時再南下不遲。

環春對主子道:“明年春暖花開,可正是萬壽節,那估摸著,要等四月啟程了。”

嵐琪掰著手指算日子,說道:“若真是四月走,我就不跟著了。”輕聲對環春笑,“盼著天熱起來,我到承德去避暑呢。”

訊息一經傳開,眾人都忙著準備返回京城,宜妃跑來對嵐琪嚷嚷,說她也不想南下了,這一年就沒在家裡落腳,她快撐不下去,這下總算可以回家了。沒想到太子這一病,竟遂了大部分人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