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為臣妾做了些什麼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才能更進一步,彼此再多幾分信任,讓他們覺得自己被臣妾需要者。”
嵐琪呆呆望著她,覺禪氏繼續道:“娘娘不必擔心,臣妾做這些事,不會有半分針對您,或要給您添麻煩,咱們這麼多年了,臣妾的心意和願望一直沒變,這宮裡值得我費心去對付的,只有那一位了。”
嵐琪心裡沉重:“你到如今還沒放下,都這麼久了。”
良嬪點頭,甚至還提醒德妃娘娘:“只有娘娘一人知道臣妾的心意,只要您不誤會,臣妾並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但有些事未免殃及池魚,還請娘娘多多留心幾位阿哥,別叫他們為了什麼事捲進麻煩裡,也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眼裡只有惠妃。”
嵐琪皺眉,聽著這些話,不免在私心裡掙扎。她一直都明白自己對覺禪氏的成全可能是她一生最大的惡,可是這麼多年了,她利用覺禪氏盯著惠妃的一舉一動,現在才要對她說不嗎?但問:“你到底要對她做什麼,這把年紀了,還能把她怎麼樣呢。”
良嬪漂亮的眼睛裡只有寒森森的殺意,朱唇微微一動:“這不是有大阿哥麼,那才是她的一生。”
這句話更是戳到了嵐琪最最自私的地方,她所擔心的是自己的“縱容”,算不算在算計皇帝,又或者說何必自欺欺人,這件事她都算計了十幾年了。可問題也在於,玄燁明知道她利用良嬪,甚至兩人在言語間提到過,是玄燁先預設了的。
思緒在腦中千迴百轉,利益當前,情意當前,嵐琪最終只淡淡地應了聲:“你別傷了自己,就好。”
延禧宮被虧待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漸漸有閒話傳到宮裡,都曉得是八福晉為親婆婆在德妃面前求情,而這事兒不管找不找惠妃商量都不免尷尬,傳言多了,八福晉倒是大大方方來長春宮向惠妃解釋,說是在德妃面前不小心說漏嘴,被德妃追問才講的,反正她篤信惠妃不會去永和宮問個究竟,這件事就看自己能不能從容應對。
而永和宮裡根本沒把他們婆媳如何放在眼裡,嵐琪忙著對付準備壽宴的事,還要應付率性的皇帝,玄燁今日又突然跑來在她屋子裡歪著,等她看過御膳房呈送的選單,揉著腦袋進門時,才想起來皇帝在這裡。
只見人家悠哉悠哉靠在枕上,翻看她不知撂下多久沒碰的話本子,看到有趣的地方,情不自禁就露出笑容,倒是這樣安寧的神情,讓嵐琪心軟不已。
708嵐琪的小金庫(還有更新
抬手示意環春諸人下去,嵐琪獨自走進來,不管玄燁怎麼著,自己往鏡臺前坐下,拆下重重的頭面,看一眼鏡中映出的玄燁說:“倒像是平頭百姓家了,丈夫懶懶在榻上躺著,女人裡外忙活,等熬成了黃臉婆,就讓年輕的來伺候。”
玄燁含笑看她:“這話本子你是看不得了,盡學這些粗話。”可看到嵐琪一把簪子勾在青絲間拿不下來,趕緊過來小心翼翼給她摘了,心疼地說,“你怎麼用勁亂扯,好好的頭髮都扯掉了,這樣好的頭髮反而不曉得珍惜。”
嵐琪拿梳子抿好髮鬢,笑道:“還真不敢讓您看,怕瞧見裡頭有白髮。”
玄燁笑:“我已經生了白髮,你也趕緊生出來,咱們一齊白頭到老。”但又問,“大白天的怎麼拆了頭面,一會兒不見人了?”
嵐琪疲倦地說:“兩邊太陽穴突突直跳,漲得難受極了,原本一時半會兒沒事了,偏偏您突然跑來,連帶我們永和宮的下人都不能歇息,眼瞧著太后千秋將至,一刻都不能鬆懈。”
玄燁伸手給她揉揉腦袋,說他不煩底下人就煩嵐琪一個,鏡子裡兩人臉上都是暖暖的笑容,直將歲月的痕跡都抹去。皇帝怕她神經緊張,若白天睡了夜裡怕更睡不好,膩歪一陣子到底沒讓她打瞌睡,讓環春搬來棋盤在明窗下坐著對弈,難得過一把棋癮,嵐琪倒也漸漸精神,正全神貫注與玄燁酣戰,皇帝突然說:“朕都忘了,來是要告訴你,兒子辦了件不錯的差事。”
嵐琪一愣,太子奏摺作假的事,兩人已經說清楚,玄燁要她別再記在心上,這會兒又提起兒子來,不知做了什麼好事讓他臉上能有笑容。玄燁說是山西巡撫被彈劾的事,讓胤禛理清那邊與在京官員的關係,這孩子不聲不響地不知幾時結下的人脈人緣,三天內就查得幾乎差不了,已是十分器用。
嵐琪聽著,不禁笑:“聽著皇上的意思,像是這事兒您心裡有底了,故意讓胤禛去查的?”
玄燁頷首:“他一向不結交權貴,朕怕他太孤立,這次看來他不至於如此,大概只是低調些。”
嵐琪心裡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