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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是葉夕想以此向所有人證明,他葉夕,會挺四皇子?

本應有的慌亂神情在姬文稀的臉上沒有出現,他只是冷著臉反問葉夕:“那你想做丞相嗎?”你想做丞相,想輔佐下一任皇帝嗎?這樣直白的問話在皇上還活著的時候說出來簡直是大逆不道,所以姬文稀嚥下了後半句,只是用自己的目光問著葉夕。

葉夕什麼都沒有回答,他笑了笑,躬身道:“下官告辭。”

“喂!”姬文稀忙忙想喚住他讓他停住,但是葉夕卻恍若未聞徑直走了。姬文稀止住自己想要去追他的身子,恨恨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收回目光的時候已經完全變了個人般成了一名淡泊中不缺溫順的書生。

走出很遠,葉夕默默回頭看了一眼,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回頭,從此刻起,他將不得不一直往前看。他要矇住自己的雙眼,塞住自己的耳朵,不看到別人的悲傷,也不讓別人的慟哭傳進自己的心裡。

葉夕心裡煩亂,與其說是因為擔心,不如說是因為興奮和恐懼。從文疏離開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結的時候已所去不遠;皇上急於立太子,今日又得知葉辰失蹤,知秋堂一反常態開倉放糧,加上他昨天從老將軍戴存那裡得知的訊息,這一切都讓葉夕的心咚咚跳了起來。

是福是禍,成功失敗,文疏,不妨來一個了斷吧。

作者有話要說:

☆、36

36

九月初的晚風,帶了絲絲涼意,細細綿綿的秋雨灑落了下來,樹木的輪廓漸漸氤氳,彷彿靜臥的野獸般被打了溼皮毛,只好將頭埋在橫臥的爪間。“啊嘁”一聲葉夕吸吸鼻子,瑟縮了一下肩膀。他屏退了丫環和小廝,坐在風雲閣的石凳上,等著文疏的到來。

文疏離開葉府已經接近一個月了,他沒有給葉夕寫一封信,也沒有讓任何人向葉夕報告他的行蹤,但是葉夕知道,今晚,他定然會回來。

流觴閣燈火通明,心疼自家少爺的丫環們點著燈開著窗子,時不時把目光投向風雲閣中模糊的人影。從未見過三少爺那麼堅決的態度,一向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他,竟然會冷著臉嚴令下人們不準靠近。可是少爺自己在那裡會不會冷?單薄的身子看起來那麼寂寥。。。

一盞橘黃的燈由遠而近,眼尖的玉河立刻興奮地用手肘捅捅身旁的玉湖,玉湖也立刻注意到了燈籠和走在後面那傘下的高大身影,忙和玉河站起來迎出門外。然而高大的身影卻在不遠處止住了身子,隨即轉身往風雲閣走去。提燈的小廝想把燈籠給他,被拒絕後便提著燈籠往流觴閣走過來,看到門口的兩人開口便問:“三少爺怎麼了?”

葉夕枕著雙臂趴在石桌上,看著文疏收攏傘靠在亭柱上,然後向自己走過來。是啊,以文疏的功力,只要他願意看,這樣的夜色也如同白晝吧。一雙大手撫上葉夕的頭頂,揉了揉簡單紮起來的長髮,一聲帶著寵溺的輕笑從頭頂傳來:“還是這樣的習慣,怎麼,心情不好?”

葉夕愛聽夜雨,立於商河之上的風雲閣便是最好的去處,雨水融入潺潺的河流中的聲音和雨點打在飛簷上的聲音在茫茫的夜色中最是醉人。每每這個時候葉夕都會跑到這裡來一直呆到雨停,有時候乾脆在閣中鋪上被褥涼蓆便愜意地睡了過去。只是往往與這種快樂接踵而至的便是莫名的憂思,所以聽著聽著快樂的雨,葉夕便會心情低落了起來。葉夕愛這種矛盾的感覺,但是他這種小孩子般漂浮不定的情緒也常常成為文疏調侃他的話柄。

“大哥在你手中?”葉夕不回應他略帶戲謔的問話,他看著黑幕中看不清的雨簾,極力想象雨滴連成線的樣子。

“也不算在我手中,但是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他。”文疏只是微頓了一頓,然後手順著頭髮摸上葉夕的額頭和臉頰:“身體這麼涼,現在不是夏天了,回去睡吧。”

葉夕趴在桌上的姿勢沒有動,甚至連微微蜷曲的手指都沒有動一下,他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問文疏:“這麼關心我,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觸在葉夕左頰正準備收回的指尖瞬間變得僵硬了,文疏收回手淡淡反問:“那麼你呢?你喜歡我嗎?”

【“還敢不敢反抗我?”——被摁倒在地上反剪著雙手,文疏曾經如此踐踏他的尊嚴,視他如敝履。

“這張臉,誰不喜歡呢?”——即使說喜歡,也不過是喜歡這徒有的虛表、枕頭上的繡花。

撇向一邊的臉,突起的紅色指印——這是文疏掌摑他的證明。

“葉夕~~”學武對打時被文疏擊倒在地,雖然不服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