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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香花她會怎麼樣?”

“我老哥他一個人認下了這要倒的大黴,我們就都要走鴻運發大財了。”

憨兒最感興趣的還是不知:“你發了大財會給你新媳婦賣香花嗎?”

“我倆哥兒們不分彼此,他沒錢買花我一定買,只怕……”

“只怕什麼?”憨兒緊追到底問下去。

“只怕我哥那個花裡狐騷的小媳婦,會甩了他這倒了大黴的,要改嫁給我這走鴻運發大財的了。”

那個老哥氣得向老弟揮鞭子。王勃一直注視著這兒夥送葬的人們,他惱火地攔住那官差哥兒倆,呵責道:“不要胡鬧了,人家悲悲切切,你們還這樣嘻嘻哈哈。怎麼一點也不同情。”

“同情?”那老弟感慨道:“公子你是少見多怪,我們是見多了不怪!”

“你是說,這樣沒有棺木,只葬衣冠的喪事還不少?”

“不是不少,是很多,很多。”老弟實話實說。

老哥又嘮開了實話:“公子啊,這東征高句麗,每年被徵兵上戰場的不是成千,是論萬。出征時都是雄糾糾,氣昂昂。活生生去替官家打仗,誰見過幾具屍首還鄉。”

“上陣的新兵,他們只能聽指揮去衝鋒殺敵,敵人又都是初次相逢不相識,又都要拼得你死我活,不殺死對方不罷手。”

老哥說話更入骨:“平時在家不敢殺雞,上了戰場就立馬學會了殺人。”

老弟也痛心:“學會了殺死人,偏沒學過葬死人。為了奪取勝利,踏過了屍體還得往前衝,直到自己死了,唉,還不知道打的是什麼,混仗。”

“這就是,東征!”

老弟刺心地指著亂葬坑說:“瞧,那就是糊里糊塗死在異國他鄉,屍骨無存的光榮犧牲。”

老哥更深沉的揭露:“官家就是那樣輕鬆,向死了的戰士家屬,下個報喪的死亡通告,這一家家的孤兒寡婦,無依無靠的衰老爹孃,死不見屍,窮得買不起白皮棺材裝衣帽,只能打著那一杆杆白紙招魂幡,招那戰死在異國他鄉的亡魂。”老弟也道:“止不住哪一天,上面下道令,咱哥倆也得去東征,也要成了冤魂野鬼找不著家呀!”

王勃已是潸然淚下,慘淡地說:“這樣些經不住風雨的紙幡,能招得回那些死不瞑目,枉死在異國他鄉的冤魂嗎?啊?——戰爭!戰爭哪——!”

一勾殘月,幾點寒星,颯颯秋風掃黃葉,翻上了一個荒丘,月光下一條幹旱的小河中,有一兩支瘦細細的涓流,閃耀著醒目的美麗的跳動的銀光,在這荒涼寂靜的夜裡,小河吸引著王勃一夥人馬奔跑過去。馬飲了個暢快,人喝了個痛快。突然,他們都逐漸地品出水中有異味,聞聞有腥味。他們一個個向上遊望去,河邊,河灘中有一兩具屍體,再向前看岸上,坡上,地頭還有不少的死屍。

“血,血水!”四個人都先後悟出了,剛剛飲的是帶血的河水。憨兒嘔吐不止。差官吐又吐不出,嘔又嘔不出,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王勃冷靜的自問:“這裡怎麼了?……也發生了戰爭?”

差官老哥嘆息道:“跟戰爭差不多,你死我活的幹仗了!”

“幹仗?也就是打仗了,是嗎?”王勃好奇了。

“不是打仗,是械鬥。”老弟解釋。

“械鬥?傷亡這樣慘重,這不和打仗一個樣?”王勃就愛這樣看事實。

老哥不多囉嗦了:“你這樣說也可以。反正雙方都死了人。”

“械鬥的是些什麼人呢?”王勃問。

“農民和農民,這個村和那個村的”老哥回答。

王勃太不聰明瞭:“他們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恨?”

老哥也太聰明瞭:“有啊,世世代代為了自己活命,就顧不了別人家死活了。”

王勃還要問到底:“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殘酷!”

“為了水。”老哥徹底回答:“人要喝水,莊稼要澆水。沒水,田裡打不下糧食。等到老天爺下雨了,河裡有了水,人不能光靠喝水當飯吃,除了外出逃荒的,留下的人全都餓死了。”

老弟弟同情地說:“唉,只有老鼠長肥了!……”

憨兒想不通:“老鼠餓不死?……”

老哥嘆道:“人死沒人埋,老鼠吃死人啊!”

憨兒信不過:“除了老鼠,難就沒有活下來的!”

老弟切齒的說:“有,有!”

憨兒不相信了:“誰?他們餓不死?……”

老弟仇恨的說:“地主,財主還有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