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順垂了頭站在堂前,看了王子欽一眼,又轉頭朝王齊愷望去,撲通一聲跪下:“老爺,老爺,是小人不好,小人沒有看住少年,才讓他做下這等不逆不道之事來,小人對不起您!”
王齊愷聽了此言,臉色沉得滴出水來,一腳便向南順踢了去,臨到頭了,省起這是公堂,這才縮回了腳,慢慢地道:“把你當日所見之事,一一陳清,無論這孽障作過什麼,本官絕不會估息!”
說完,眼睛如鷹鷲一般地盯著王子欽。
他這是要捨棄王子欽了?王芷兒心底一冷,她這個父親,果真是六親不認!
第23章 請你喝茶
王子欽聽了這話,如泥一般癱在地上,眼底俱是絕望之色,嘴裡喃喃:“父親大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可沒有人理他。
南順磕頭如蔥,將那日之事再陳述了一遍,“……小人在綺香閣等了良久,未見少爺下來,便想著老爺該回來了,見少年不在書房唸書,又會責罵於他,小人心急,於是便進了大堂,走了南邊的側樓梯,往二樓而去,哪知還未近廂房,便聽見有隱約吵鬧之聲從那邊傳了過來……”他吞了吞唾液,“有女子罵道,‘無恥……’,又有少爺的聲音,‘你定會嫁了我的……’,小的大吃一驚,想上前勸止,便見九王爺領了侍衛衙差從北邊的樓梯上去,直奔那房間而去!隔不了一會兒,九王爺便押著少爺出來了,小的這才明白,少爺闖下了大禍!”
聽到這裡,王芷兒不禁咳了一聲。
聽到這聲咳,南順忙轉向屏風磕頭,“大小姐,不是小的上次稟報之時要瞞著你這後半段的情形,實在是怕二姨娘聽了這些,會受不了啊!”又把頭磕在地上鼕鼕作響,“大小姐,到了公堂之上,小的實在是不敢再有半句虛言!”
真是一個好局,布得極好,天衣無縫,皇家公主的證詞已是板上釘釘了,再加上這一位店小二和書童南順,他們這是要把王子欽釘死,毀他這一輩子!
可事實,往往未盡如他意。
王芷兒垂了眼眸,微微地笑,讓他們把底牌全露完了,她才好出手啊!
“王太傅還有何話可說?”李迥道,“本王還有當日公主被撕破的衣物作為證供,王太傅要不要看看?”
李迥敲了敲案臺,紅木托盤裡,正是那件撕開裂了一大條口子的繡金衣裳。
王齊愷拱手,氣憤交加:“王爺,臣無話可說,這個孽子,便交給您來處置吧,臣定會上書皇帝,自行請罪!”
堂上一片寂靜。
正值此時,王芷兒咳了一聲,又咳一聲,再咳一聲。
李迥道:“王姑娘怎麼了?是否有話要說?”
王芷兒在屏風後拂了拂禮:“咳,咳,沒話可話,只是在屏風後呆得久了,喉嚨有點兒癢,民女又不像永陽公主那樣,坐在公堂之上,有屏風擋著,還能飲著明前雨後雲霧茶,一邊喝茶一邊作證,指責我的兄長……”
永陽公主屏風後叮地一聲響,是茶蓋與茶杯相擊之聲,“皇兄,她,她,她,她這是藐視皇族!”
站在李迥身邊的錢公公微微皺了皺眉頭,繼續垂目站著。
王芷兒很無辜地道:“怎麼了,這便是藐視公主之罪了?我說什麼了?只不過嗓子癢,要杯茶喝!”
李迥微微地笑:“王姑娘若有什麼話,便直說便是,本王說過,此案雖然簡單,但本王一定要斷個清楚明白,以至沒有絲豪疑點!”
王芷兒嘆道:“到底未婚女子發生此等事情,有些事未免羞如宣之如口,王爺既是要把此案斷個清楚明白,不如讓小女子和永陽公主在這公堂之上聊上一聊?以期公正公平?”
李迥吃了一驚,未曾想她根本不與這兩名證人糾纏,直接找上了當事人?
她這是什麼意思?
李迥略一遲疑,便聽得王芷兒道:“這麼多人看著,王爺怕我一介民女冒犯了公主不成?”
王齊愷上前:“芷兒,你胡鬧什麼?”
王芷兒聲音很淡:“父親大人,您有三位妻妾,三位兒子,四個女兒,可我,只有一位兄長,一個孃親,兄長如果有事,孃親便活不了了,父親怎麼不明白!又或是父親認定多這麼一個兒子不多,少這麼一個兒子不少,所以竟想著捨棄了?”
王齊愷一滯,心底一驚,駁然大怒:“芷兒,你胡說什麼?為父怎麼會這麼想?”
王芷兒再拂一禮,“既如此,便請父親給芷兒一個機會,也給兄長一個機會!”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