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人,點名要您出去說話呢。”
“衙門裡的人?”喬二奎一聽就緊張了起來,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和衙門裡的人打過交道呢,於是他趕忙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穿的棉袍,跟在蔣少青身後快步跑了出去。
出去後,果然見鋪子裡進來了四個身穿衙門裡公服的公差,於是喬二奎忙上前去向那四人拱了拱手道:“幾位爺,在下是這喬記文玩鋪子裡的掌櫃,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四人中帶頭的一個瘦子上下打量了喬二奎一番問:“你就是喬二奎?”
“對”喬二奎有些忐忑的點了點頭,這四個公差看起來都不好說話的樣子,他也沒有和這樣人打交道的經驗,於是答應了之後傻傻地看著這幾人,等他們下文。
“有人去衙門裡寫了狀子告你挖墳掘墓,盜竊古玩,知縣大老爺接了狀子,讓我們兄弟帶你去過堂。”那帶頭的瘦子看著喬二奎面無表情地說道,緊接著向身後的幾名衙役一揮手,“兄弟們,去,把這姓喬的鎖起來,帶回衙門裡去。”
“是!李頭兒!”那幾人齊聲應道,隨後就有兩人從他身後走上前來拿出一副鐐銬,把喬二奎的雙手鎖了,拉住上頭的鎖鏈往鋪子外頭拉。
喬二奎一開始被這陣勢嚇得發懵,直到被拉出了鋪子才壯著膽子向那帶頭的瘦子喊:“這位爺,我冤枉呀,我從沒做過你說得那事兒呀!”
那姓李的領頭的衙役卻說:“你做沒做,去見了知縣大老爺,過了堂就知道了。跟我喊也沒用。”
說完,又讓其他人趕緊拉著他走。鋪子裡的幾個夥計跟出去,也跟那幾個衙役說他們掌櫃的是老實人,是不是弄錯了等語。可那幾個衙役根本不聽,直接推搡著喬二奎往前走。喬二奎嚇得快哭出來了,最後眼看就要被拖出小南街,他忙轉頭對一直跟著出來的幾個夥計說:“你們快回去,回去告訴少東家,讓她想辦法。”
蔣少青等幾人連忙答應了,跑回鋪子去找喬珍。喬珍這一天比平時起得要晚些,在樓上自己閨房裡的床上躺著聽樓下吵吵嚷嚷的,不知出了什麼事,等她穿了衣裳梳了頭下來一看,鋪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同樣聽到吵嚷正在給喬玉穿衣裳的喬黃氏,給自己小閨女穿了衣裳出來到鋪子的店堂裡來看也是沒有看見一個人。母女兩個正疑惑間,便見到蔣少青和徐勝,陳良三個夥計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蔣少青當先跑到喬珍跟前把方才的事對喬珍說了,最後說掌櫃的讓他們來找她拿主意。
喬黃氏抱著喬玉聽到這訊息嚇得幾乎腿都軟了,孩子也抱不住,將喬玉放下來後,她帶著哭聲望向喬珍,一個勁兒地念,“珍兒,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好?”當年,她那在縣城裡當郎中的爹吃官司的事她還記憶猶新,那一場官司弄得黃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從此家道一蹶不振,所以如今聽說自己丈夫官司上身,讓衙門裡的公差給抓走,對她來說無疑是天崩地裂的事。
喬珍聽完問蔣少青,“少青,那幾位公差可說了是因為什麼事要抓我爹去衙門裡過堂?”
“說是有人寫狀子告掌櫃的挖墳掘墓,盜竊古玩。”蔣少青答。
喬珍重複,“挖墳掘墓,盜竊古玩”
這條罪剛一聽到,她還以為是爹爹幾年以前做得那事真被人知道了。可是後面那盜竊古玩,卻是根本不曾有的事。所以喬珍可以肯定這一定是有人想整喬家,可是到底是誰要這麼做呢?一時之間,她還想不出是誰來。或者去看一看衙門裡的縣令過堂,便能知道原告是誰了。打定這個主意,喬珍便說:“徐勝,蔣少青,你們兩個在家看鋪子,有客人上門咱們買賣照做。只是我不在,就不收古舊玩意兒了。陳良,你去套車,我們去衙門裡看我爹到底是惹上了什麼人,吃這官司。”
“是,少東家!”三個夥計應了,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喬珍轉身對喬黃氏說:“娘,走,咱們進去說話。”
喬黃氏見自己閨女十分鎮定的將鋪子裡的事都安排好了,心裡也沒那麼慌了,這會兒聽她叫自己到後院兒屋子裡去說話,便知道她肯定是有正事兒和自己說。便忙拉了喬玉的小手跟喬珍往院子後頭自己屋子裡頭。
進了屋,喬珍便說:“娘,您在家該吃吃該喝喝,且別擔心。我去衙門裡瞧一瞧爹的官司是怎麼回事。對了,您給我五十兩銀子,最好是五兩一錠的,再給我些碎銀子,這進了衙門難免要打點的。”
“哦,好。”喬黃氏答應,自去開了箱子,按照喬珍的要求拿出十錠五兩的銀子,又給她四五兩碎銀子,分別用兩個錢袋裝了,一齊遞給喬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