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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苦,又沒處說去。”

韓秀月邊說邊掉淚,景宮眉眼眶也紅了,卻生生忍住了淚水,只說道,“娘,你放心。眉兒的性子你最曉得,哪裡會讓自己受委屈,哪怕是豺狼虎豹,眉兒亦有法子應付。倒是娘,身子要保重。我已將娘尋常補身體的藥膳好好交代了紫英,往後眉兒不在身邊,孃親一定要好好待自己,莫要太爭了。”

韓秀月還想說些什麼,喜娘來催第三遍了。於是她只好拭去眼角的淚水,將那錦繡百花的紅蓋頭放了下來,遮住了景宮眉清麗婉柔的面容。

景宮眉在丫頭婆子的帶領下向正門走去。方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眉兒,大哥抱你上馬車。”

一道清亮溫和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景知年穿著寶藍繡邊的長袍立在她面前,長身玉立,風姿俊秀,他雙眼滿是寵溺,微笑中帶了一絲澀。

“大哥!”景宮眉輕笑。

正喊著,身子忽然騰空,蓋頭下,只見到那紅色的氈子與旁邊細嫩的青草。

“眉兒,若是受了委屈,就用信鴿給大哥送信,那鴿兒我已讓紫俏收在了行李中。”景知年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景宮眉一愣,心中暖暖的,微微點了點頭。

景知年將景宮眉抱進了馬車中,然後看到一雙雲紋暗底馬靴出現在馬車前。

“嫂子。三哥身子抱恙,故讓慶巖代為迎親。還請嫂子諒解。”聲音柔和乾淨,帶了些許歉疚與羞赧。景宮眉聞言不作聲,一會,便看到那馬車簾子被一隻細長白皙的手放了下來,一瞬,便好似隔絕了外界。

隱隱聽到了母親壓抑的哭聲,還有凌亂而嘈雜的炮仗聲與四色糕點砸在馬車上的輕噗聲,緊接著馬車便動了起來。

出了明州城門,天色已大亮。

宇慶巖騎著高頭大馬,穿著一身天青色長袍,優雅地伴在馬車左右。

“嫂子,此去越州,大約三日光景。屆時先在宇家的別莊暫停,待吉時一到,再迎往宇家同三哥拜堂。”宇慶巖的聲音略略提高了些,聽起來卻是書生那種軟糯的音調。

景宮眉正欲說話,宇慶巖又道,“嫂子,你的那兩位陪嫁丫鬟在後頭的馬車上,待入夜了,慶巖在讓她們前來服侍你。”

“有勞四少。”景宮眉簡短地回道。

宇慶巖挑了挑眉,淡笑著行在一邊,想起了前段日子去杭州尋三哥的事,他曾以為三哥定是逃婚到底,誰料竟出乎意料地答應會按時成親,他纏著他問緣由,三哥卻只一句,此中之道不欲為他人知,惹得他對這位嫂子充滿了興趣。

馬車按照行程行了兩日,距離越州尚有一日的路程。

天色幽暗,尚未破曉。

景宮眉將蓋頭掀了擱在一邊,一個人躺在馬車上沉沉睡著覺,沉重的鳳冠同那蓋頭一道擱著。

馬車仍舊徐徐前進著,不多時,隱約有風聲急閃而過。車伕只覺得眼前有人影一閃,揉了揉眼又沒發現異常,便仍舊駕著車,打起了小小的瞌睡。

這時,景宮眉正睡得很沉,恍恍惚惚覺得有溫熱溼潤的東西在臉上輕拂而過,掃過鼻尖、落在她唇上,引來淡淡的酥麻,她下意識皺了皺眉,乍覺下唇似是被咬了一口,微痛之下,神志清醒了起來。

剛一抬頭,便見到一雙透亮的眼眸在夜色中炯炯看著她。

“誰?”景宮眉嚇了一大跳,劈手便要去扯那馬車簾子。冷不防那人身手更快,一手捂了她的嘴,一手將她重新推倒。頎長的身軀以曖昧的姿勢壓在她身上,呼吸吐納近在咫尺。

“娘子若是喊了,沒面子的可是大夥。”宇慶寧痞痞笑了笑,順道輕柔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景宮眉發現是宇慶寧,原先的驚慌已然壓下,冷不防被他吻了一下,心跳一下子亂了章法,竟摸不清明明不親自來迎親,卻半路以這種方式見面的宇慶寧是何意思。

暗夜中,兩人都瞧不見對方清晰的樣子,唯有兩雙清澈的眼互相瞪著。

宇慶寧見她靜了下來,於是將捂著她嘴的手拿開了,身體卻仍舊微籠地壓在她身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你先起來。”景宮眉壓低了聲音說道,帶了些微怒,手用力推了推。

宇慶寧絲毫不動,好笑地看著她眼中怒意漸生,忙輕吹了一口氣道,“娘子可是因為慶寧的缺席而生氣?不過慶寧此刻來了,娘子是不是能原諒了?”

景宮眉撇撇嘴,“三少言重了。四少來迎親,宮眉也挺歡喜的。”

“哦?”宇慶寧輕抬了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