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就在剛才,因為一隻野雞,侍衛們大鬧了一場,據說還死了人,甜瓜不敢接那野雞,低聲道:“大伯自己玩吧。”

郭嘉這野雞都養了小半個月了,卯足了勁兒要叫兒子歡喜歡喜,不期兒子冷冷淡淡,只得把它交給河生,搓著雙手,將兒子直接從車窗裡抱了出來,道:“走,大伯帶你去看好頑兒的。”

山腳下有人家,這些金吾衛們卻是住在村衛,自己搭的營帳。而李越早已快馬趕來佈置,借了此處一戶大戶人家的屋宅,供夏晚起居一夜。

郭嘉抱著甜瓜走了,夏晚雖不怕他帶走自己這有病的兒子,終歸孩子在哪兒,孃的心就在哪兒,趁著孫喜荷收拾床鋪,整理被褥的時候,便出門去找甜瓜。

村頭的曠地上兩個閒著的金吾衛正在玩摔跤,甜瓜長到這樣大,書雖讀的多,但因為身體不好,連架都沒打過,更何況看兩個男人打架,男孩子骨子裡的野性,立刻就迷上了,在郭嘉懷中不停的捏著拳頭,學那倆個金吾衛的招式。

雖說孩子喊著郭興叫爹,可終歸是郭嘉生的。此時坐在郭嘉懷中,一樣清秀的兩父子,夕陽下一起笑,如此遠遠瞧著,夏晚的心莫名一軟。

就在這時,一直晴朗的天不知何時忽而黯了,秋日的狂風說起就起,烏雲瞬時籠罩天際,寒氣升騰,且不說山上眼看欲雪,山下都冷的叫人直髮抖。

身後的山路上忽而有嘶嚎聲,一聲比一聲淒厲,聽著是人肝腸寸斷的哭喊。

郭嘉擺手示意金吾衛們停了摔跤,抱著孩子轉過身,便見隱隱約約的山路上,不停有人往下撤著。

不一會兒,一個滿身是血,拄著劍的金吾衛氣喘噓噓從山路上跑了回來,上前便跪:“侍郎大人,屬下們頂不住了,梁清梁將軍也被敵人給俘虜了,您說該怎麼辦?”

他話聲才落,又從山上跑下幾十個混身是傷,瘸腿歪眼的遊兵殘勇來。他們身上處處鮮血,有的直接叫血糊了臉,還有的破了腿傷了手,傷勢殘不忍睹,個個兒都在搖頭:“太厲害了,血沉沙實在太厲害了,吾等實在打不過呀。”

“活著的還有多少人?”郭嘉問道。

“下山的時候屬下數了一下,活著回來的頂多二十個。”

“血沉沙竟如此兇悍?”郭嘉將兒子放在地上,環首四顧,道:“剩下的人馬再上一回,不戰死不準回來,勢必要將路給老子突開。

你們連區區幾個山匪都對付不了,居然連梁清都能被俘虜,老子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不用說,這意思是山裡有山匪堵著路了,所以金吾衛過不去山。既金吾衛過不去,李越不過帶著百餘侍衛,又怎能過得去?

如今可不是置氣的時候,夏晚見兩列至少數百金吾衛瞬時集結完畢,出村子往山裡而去了,上前問郭嘉:“分竟誰人在此做山匪,怎的連金吾衛都打不過他們?”

郭嘉回過頭來,黑披襯著白膚,白皙如玉的臉上掛著強作鎮定的笑:“不過區區幾個山匪而已,只是頭子難對付些,就是當年縱橫黃河沿岸的血沉沙,不過你放心,便拼著死,我也會開出這條道來,叫你和甜瓜能順利過山。”

從始至終,他不曾看過她一眼,目光只在甜瓜身上。顯然,上一回在當鋪的後院裡她明面上表示拒絕之後,郭嘉也死心了,此時待她,比陌生人熟悉那麼一丁點兒,又沒有為親人或者夫妻的壓迫感,他待她淡淡的,她看他,也不過積年的舊人,旅途之中,夏晚倒是覺得格外舒服。

第80章

血沉沙,就是截了北齊人的商隊,叫夏晚陰差陽錯之下沒能去北齊,反而去了紅山坳的那個水匪。不過,李燕貞開始於黃河岸剿匪之後,他就躲到了山高峰險的六盤山裡頭,做了個逍遙快活的匪大爺。

夏晚依稀記得,人們說起血沉沙,她小的時候就說是個四十多歲的悍匪,如今十幾年過去了,血沉沙至少也有六十歲,一個六十歲的老匪,竟有如此兇悍?

她急著過山去長安,當然就著急。眼瞧著回來的那些金吾衛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滿身是傷,促聲道:“那血沉沙也不過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難道你的金吾衛們竟打不過他?”

郭嘉道:“說是匪,便是一幫人,盤踞於米崗山,他們一樣有將有帥,不止血沉沙一人的。”

夏晚隨即反問:“那你就放任他們去送死?五百金吾衛,我瞧著回來的頂多二三十人,餘的全死了?”

郭嘉垂了垂眸子,顯然也格外憂心:“不必管他們,咱們吃飯。”

回頭,他對著甜瓜又是一臉的笑,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