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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中午隨從和車伕在一處茶寮中吃茶歇息,夏晚和甜瓜也下了車,四處活動。

十月的田野上已經落霜了,放眼望去,不過平平展展的黃土地,往遠方舒延。甜瓜格外的好奇,四處跑來跑去,因遠遠見有一個賣野雞的在茶寮外轉悠,遂拉著夏晚的手過去,叫道:“娘,給我買一隻野雞路上頑兒,好不好。”

夏晚道:“要它作甚,活物,咱們路上不好帶的,不許買。”

甜瓜道:“娘,我就路上頑一頑,等到長安了我就把它放了,行嗎?”

在陽光下,孩子的青眼圈兒越發的明顯,夏晚到底於兒子心頭有愧,招呼那賣野雞的人道:“老者,但不知你這野雞一隻多少錢?”

那賣野雞的老者一件青褂子油跡斑斑,面色醬赤,一看就是個附近打獵的,因侍衛滿簇,走不到夏晚跟前,高高揚著一隻撲楞楞的野雞:“夫人,不多錢,一兩銀子就得。”

夏晚瞧甜瓜高興的樣子,道:“那就買一隻吧。”

侍衛長李越遭李燕貞三令五申,必須得伺候的他的年姐兒妥妥貼貼的,當然不敢不盡心,只待一聲令下,立刻就放了那賣野雞的老者進來。

甜瓜笑著跳著,恨不能立刻朝那老者奔過去,接過他手頭拴著繩子的野雞。夏晚一直盯著那老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眼看那老者伸出了手來,忽然明白了,一個鄉村老者,在落霜的十月,不可能有他那樣細緻的手,這絕不是個鄉里人。

而且,他的袖筒瞧著格外的沉,手臂上隱隱乎乎,像是盤著個什麼東西一般。

她撩起自己的披風就衝了過去,生生將甜瓜和那老者隔開,尖聲叫道:“刺客,抓了他,這是個刺客。”

不過轉眼之間,李越率人已經將這老者牢牢給壓到了地上。

待侍衛們當即一通搜,居然於這老者的袖子裡搜出一隻約有三尺來長,蛇皮金黃,雜著黑斑的五步蛇來。

五步蛇這東西,攻擊性強,毒性猛烈,之所以叫五步蛇,就是因為遭它咬後,人絕對活不過五步。

那蛇一直盤在這老者的袖洞之中,之所以沒有爬出來咬人,當是因為十月天氣寒冷,它僵化了不愛動的緣故。須知,若叫五步蛇咬上一口,全身出血而死,名間俗言:扁頸蛇咬了雖險,卻能救活,要叫五步蛇咬上一口,閻王爺都救不回來。

夏晚披風蒙上甜瓜的腦袋,尖聲喝道:“嚴刑拷問,看他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就在這時,懶怠怠的蛇在太陽下曬了片刻,居然活過來了,忽而竄起,一口咬在刺客身上。夏晚一直蒙著兒子的腦袋,未敢叫他看見那殘忍的一幕,等侍衛們好容易打死了蛇,那刺客也蛇毒迸發,死了。

孫喜荷上車就拍起了大腿:“這絕對是長安的王妃要害你,雙兒不是都說了,王妃和你親孃可不對付,她肯定不想你回長安。”

夏晚忽而聲硬:“娘,說點別的吧。”

她從起心動念要去長安給甜瓜治病,到現在才不過半月餘,要真說那蛇是人故意放來咬她或者孩子的,也是金城的人,而非長安的。這事兒雖沒有百分的準,夏晚心裡也能猜得個五六分。

當著甜瓜的面說晉王妃的不好,於晉王妃大約沒什麼損傷,但甜瓜還是個孩子,私底下聽娘和外婆一起排暄一個人,孩子性真,見面之後勢必要對王妃不敬,或者眼中起偏見。所以,夏晚的性子,絕不會當著孩子的面,跟人議論他人事非。

就這樣,趕晚的時候便到六盤山腳下了。這時候天色已暮,遙遙望雲,晚霞映著高峰,顯然這幾日來不會有雨也不會有雪,正是個翻山的好天氣。

李越策馬馳來,道:“年姑娘,前面金吾衛阻道,梁清說他們正在與山中土匪開戰,咱們今夜便駐紮於此,等他們清掃開山路之後,與他們一起過山,可否?”

皇不不見夏晚,就不會承認她的血統,所以她連縣主都沒得做,而李燕貞喊夏晚作年姐兒,李越瓚越,就順著喊她年姑娘。

聽他這意思,郭嘉也在此?

甜瓜攀著車窗便是一聲喚:“大伯,大伯。”

夏晚順著孩子的喊聲看出去,便見郭嘉一襲本黑披風,罩著裡面荼白色的袍子,面如白玉,笑的格外溫和,就站在車外。

郭嘉上前,十月的夕陽下輕搓了搓雙手。他一雙手自來都格外的細緻,於夕陽下忽而一翻,變魔術似的,就變出一隻毛髮鮮亮,冠子呈紅色的小野雞來。

要是沒有半路那一回受險,甜瓜見到這樣一個頑物,必定高興的會跳起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