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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有特殊的嘴硬技巧

華陽太后乃是秦孝文王的嫡母,也就是嬴政的祖母。

雖然孝文王並非華陽太后所出,但若非華陽太后在眾多庶子之中選擇了孝文王,以孝文王既非賢名遠播又不是長子的身份,他絕沒有坐上太子之位進而成為秦王的可能性,甚至當初遠在趙地做人質的孝文王一家子極可能會在邯鄲之戰的時候被殺了祭旗。

換句話說,若是沒有華陽太后出錢出力令呂不韋營救孝文王一家,嬴政不僅沒機會成為秦王,還會在幼年直接死在趙地。

嬴政對這位疼愛自己又不善弄權的祖母心存感激,驟然聽聞她的死訊,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站在原地,雙眸狠狠怒瞪著闖進門來的內侍,鷹眸微眯,沉聲道:“到底何事?你再稟報一次!”

嬴政渾身散發著龍威,一直服侍好脾氣的華陽太后的內侍如何承受得了,一對上嬴政的眼神,他直接癱軟了身子,五體投地趴伏在青磚上抖著嗓子哀鳴:“大王,華陽夫人晌午時分說是疲累了,奴婢們服侍太后歇下,沒想到日落時分太后還未清醒,奴婢們這才覺得不對,伸手一摸,太后已經肢體冰涼、沒有呼吸了。”

這名內侍開口稱呼“華陽夫人”可見是嬴政登基前就跟在華陽太后身邊的老人,他向嬴政稟報的同時已經被淚水糊住雙眼,再抬頭時涕淚橫流。

內侍知道自己此時模樣汙了君王的眼睛,趕忙扯著衣袖胡亂擦去鼻涕眼淚,哽咽道:“華陽太后身體一向康健,此時又非歲末或者盛夏這種容易老去的季節,奴婢們都未曾想到太后竟然就走了。事發之後,只好私拿了太后的印信從灞宮匆匆趕來向大王稟報。大王,奴婢有罪,請讓奴婢為太后殉葬吧!”

嬴政聽完了老奴的哭訴,高大偉岸的身體不由得一陣動搖,後退了半步險些跌坐在地,他的眼神失去了犀利的銳光,只剩下茫然和沉痛。

一時之間,庭院中寂靜無聲,連歡快鳴叫的鳥兒都失去了聲響。

“父王,天氣越來越熱了,太后的屍身是不是先……?”扶蘇建議的聲音沉穩,可細聽卻也夾著一絲顫抖。

他的眼眶也有些發紅,華陽夫人一生無子,年老寂寞的時候恰逢扶蘇出生,因此面對身為重孫的扶蘇寵溺慈愛,恨不得將最好的都和扶蘇分享。

加之扶蘇的母親鄭姬生子時候年幼,手腳忙亂,若非華陽太后使人照料,恐怕他們母子都不會像現在一樣健康,鄭姬感念華陽太后的恩情,在扶蘇幼年的時候將他送到華陽太后身邊,祖孫情誼深厚。

上輩子華陽太后過世的時候,扶蘇正因為不肯盡心學習《韓非子書》而觸怒了嬴政,被壓在太廟懲罰,因而錯過了華陽太后的喪事,未能親臨;此生面對疼愛自己的曾祖母過世,哪怕扶蘇竭力平靜,仍舊心絃震顫。

“對……”嬴政的聲音透出些許茫然低落,“大冰鎮屍,令卜算吉日下葬。”

語畢,嬴政抬步便走,竟把前來稟報的內侍和扶蘇都仍在原地不管,直奔灞宮而去。

內侍左右看了看,一咬牙追上,扶蘇站在原地卻一動不動。

過了半晌,他終於緩過神抬手捂住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看向內侍吩咐:“傳令到各宮室,華陽太后薨,讓她們去除五彩裝飾,迅速前往灞宮為太后守靈。”

交代完了被嬴政遺忘的內容,扶蘇拖著腳步走回榻上安置了懷中的胡亥。

內侍趕忙去房內取來白麻衣,服侍扶蘇更換,扶蘇抬起手臂讓內侍為他穿著喪服,視線卻落在無知無覺的嬰孩身上,皺了皺眉頭,忍不住仔仔細細的交代:“把胡亥的襁褓換成淺色的錦帛就行了,他年紀太小,麻布容易磨傷面板。”

“是,長公子。”乳母桃跪在榻邊低聲應下扶蘇的吩咐,心下鬆了一口氣。

若是服喪期間胡亥公子出個三長兩短,被問責的絕對是他們這群內侍僕從,哪有人管嬰孩的面板稚嫩,是不是能忍受得了麻布摩擦。

飛快交代好一切,扶蘇在胡亥光潔的大額頭上親了親便迅速離去趕往灞宮。

見扶蘇的身影遠去,胡亥睜開眼睛看向擠在自己身邊的小東西,低聲說:“扶蘇公子好像有點……難過?”

“怎麼,心疼啦?”小東西不以為意的說,“他心腸不夠冷硬,你要是想把他調教成一個君王,還有得磨吶。”

胡亥翻翻白眼,不贊同的說:“0815,你這是對扶蘇公子的偏見,我覺得他這樣就很好。”

話音一停,胡亥側過臉低聲咕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