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善待任務物件是基本條款,我心疼扶蘇是應該的。”
馬車碌碌,扶蘇坐在車中面色嚴肅、雙唇緊閉,眉心蹙著一道皺褶,心中思緒亂飄。
華陽太后過世雖然在眾人意料之外,可她年歲已高,出了此事也在常理之中,但不得不說華陽太后過世的時間太不巧了!
滅韓之後,父王尚未對將士們論功行賞,韓國遺老如何處置在朝堂之上也沒來得及細細思量,這時候正該為了戰後處置忙碌,可華陽太后一走,眾人不得不先放下勝利的慶祝,為華陽夫人服喪——雖然這是常理,可為華陽太后服喪的時候,難道還指望舉國慶祝大秦滅掉韓國的功績嗎?
自己能夠想到這些,待父王平靜了心思之後只怕需要考量的事情更加繁雜,定會十分頭疼。
想起父王要忍著悲痛處理國事,扶蘇手上一頓,忍不住從車廂的暗格中摸出錦帛和蒙筆,將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書寫下來,以待日後為父王解憂。
“噓——!!”車伕發出悠長的呼喚,賓士的駿馬長鳴一聲緩緩停下腳步。
扶蘇走下車駕,未曾入內便已經聽到趕來哭靈的後宮女人們撕心裂肺的哭聲,其中夾雜著呼喚和哀痛的哽咽,扶蘇分辨出宛如杜鵑啼血的聲音正是自己母親鄭姬。
“母親。”扶蘇快步入內抱住趴伏在地已經哭得雙眼猶如爛桃一般的鄭姬,將她纖瘦的身體擁入懷中。
鄭姬有了依靠,更加停不住哭聲,她死死拉扯住扶蘇的衣衫絮絮叨叨的回憶著華陽太后這些年對他們母子的恩德。
扶蘇輕輕拍打著母親細瘦的脊背,輕聲安慰:“母親節哀,華陽太后在天之靈,定不願見到母親如此傷神。母親且收了眼淚休息片刻,等父王前來主持大局。”
鄭姬本就是柔弱多情的女子,驟逢變故哀痛欲絕,可有了兒子的囑咐卻立刻找到主心骨,很快擦乾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