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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行這種事的時候,他們青丘到底什麼風俗,她才三萬來歲不過―屆幼狐,自然無幸得見也無緣搞明白。連親一個人,除了動用口唇外竟還可以動用到舌頭,她今天也是頭一回曉得。她從前一直以為,親吻這個事麼不過嘴唇貼嘴唇罷了。有多少情,就貼多長時候,譬如她方才貼著帝君貼了那麼久,已當得上情深似海四個字。原來,這中間竟還有許多道道可講究,真是一門學問。

不過,既然青丘行此事一貫的風俗,連她這個土生土長的仙都不曉得,帝君他一定更加不曉得,她覺得用這種藉口來蒙一蒙帝君,大約可行。

瞧帝君沒什麼反應,她有模有樣地補充:“方才,你是不是呼吸了?”她神色肅穆:“這個,在我們青丘乃是一樁大忌,住在我家隔壁的灰狼弟弟的一個表兄,就曾因這個緣故被定親的女方家退了婚。因這件事,是很被對方看不起的一件事。”

東華聽聞此話,果然有些思索。

她在心中淡定地欽佩自己這個瞎話編得高,忒高,壯哉小鳳。

但是有一樁事,小鳳她不慎忘了,帝君有時候,是一個好奇心十分旺盛的神仙。

果然,好奇心旺盛的帝君思考片刻,得出結論:“這個風俗有意思,我還洠в惺怨��偈允閱忝喬嗲鸕姆縊滓膊淮懟!薄�

鳳九神思未動身先行地伸手格在帝君胸前一擋,臉紅得似顆粉桃:“這麼不要臉的話你都說得出來! ”

其實帝君他老人家一句話只是那麼一說,不過,他顯然並不覺得方才隨口這句胡說有何不可,提醒她:“是誰先摟過來的,你還記不記得?”

鳳九一身熊熊氣焰瞬息被壓下去一半,這,又是一個面子的問題。

她想了半天,底氣不足地囁嚅:“誠然,誠然是我先摟上去的 。”摸了摸鼻子狡辯:“不過這是我的夢,我想要怎麼就怎麼 ”,說到這裡,腦中靈光—閃,她驀地悟了。對,這是她的夢,東華不過是她意識裡衍生出來的夢中人物,平日口舌上從未贏過他也就罷了,在自己的夢中他居然還敢逞威風,真是不把她這個做夢的放在眼裡。

她頓時豪氣沖天,無畏的看向東華:“你,你麼,其實只是我想出來的罷了,我自己的夢,我想佔你的便宜自然就可以佔你的便宜,想怎麼佔你的便宜,自然就怎麼佔你的便宜,但是你不能反過來佔我的便宜。”搖頭晃腦地道:“你也不用同我講什麼禮尚往來的道理,因為這個夢裡頭沒有什麼別的章法道理,我說的就是唯一的道理!” 一番話著實銷金斷玉鏗鏘有力,話罷自己都有些被鎮住了,定定瞧著帝君。

帝君像是反應了許久。

她琢磨著,帝君可能也被鎮住了,抬手在他跟前晃了幾晃。帝君握住她亂晃的手,明明瞧著她,卻像自言自語:“原來當在做夢。”停了一停,道:“我還想,你怎麼突然這麼放得開了 。而且,竟然沒生氣。”

帝君這兩句話,鳳九耳中聽聞字字真切,連起來表個什麼意卻不大明白,糊塗道:“什麼叫當是在做夢,”茫然道:“這個,難道不是在做夢?不是做夢,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莫名且混亂地道:“我又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怔了片刻,目光移到他微紅的嘴唇上,臉色一白道:“難不成,我真的,佔了你的……”便宜二字她委實說不出口,未被東華握住的那隻手,默然地提拉住蓋在胸前的薄被,妄圖扯上來將自己兜頭裹住。現實它,有點殘酷。

帝君抬手淺淺一擋,上提的一角薄被被晾在半空,她的手被帝君握住。帝君凝眉瞧她半晌:“還記不記得入睡之前,你在做什麼,小白?”

入睡前她在做什麼?此時一想,鳳九才發現竟全然沒有印象。

腦中一時如瓊臺過秋風,一幕幕有關失憶的悲情故事被這股小涼風一吹,頓時冷了半截心頭。自己這個症候,是不是,失憶了?

愁自心間來寒從足上生,這個念頭一起,鳳九覺得手腳一時都變得冰涼。正此間,冰渣子一樣的手卻被握得更緊了些,湧上稍許暖意,耳邊帝君緩聲道:“我在這裡,有什麼好怕,你只是睡昏了頭。”

她抬頭迷茫的瞧著帝君。

帝君將她睡得汗溼的額髮撩開,沉著道:“有時睡得多了是會這樣,睡前的事記不得無所謂,最近的事情你還記得,就沒有什麼。”眼中閃過一點微光,又道:“其實什麼都記不得了,我覺得也沒有什麼。”

帝君的這句安慰著實當不上什麼安慰,但話入耳中,竟神奇地令她空落落的心略定了定。

鳳九此時才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