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靠在他肩膀上,“下午你不在,我自己一個人待著,就想起史書記著說從前也曾有那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不開考的時候……你可不能灰心喪氣,咱們該怎麼過日子就還怎麼過。”
顏恕就笑,“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那時候門閥叢立,只按品評授官,自然用不著科舉,如今除了極少走恩蔭路子的,天下仕子哪個不指望科舉成名?停考一回二回也就罷了,次數多了,那就是與天下仕子為仇。”
顏恕拍拍她,“別擔心,早晚讓你穿上鳳冠霞帔。”
溫華卻“哼”了一聲,“鳳冠霞帔我不擔心,還不是怕你想不通累著自己。”
顏恕愛她這嬌嗔的模樣,心頭甜絲絲的,伸臂把她摟在懷裡。
雖然他的胸膛不厚實,可她就是覺得安心,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自覺的滑了下來,鬼使神差的摸到他胸前蹭了蹭。
耳畔的呼吸聲頓時慢了兩拍。
溫華醒過神來,臉上滾燙,輕咳一聲,“你這件衣裳料子是不是薄了些?”
他莞爾一笑,把她摟得更緊了,說話時熱氣吹在她耳邊,“娘子想摸就摸,不必客氣。”一翻身就把她壓底下了。
溫華怕有人進來看見,漲紅著臉推他卻推不開,羞惱的掐了他一下,趁機側過身子,“當心讓人看見!”
“這可是正經事,”他拍拍懷裡窘得快要縮成一團的溫華,摸到前面佔些便宜,順手把她拉回懷裡,“要不然咱什麼時候有兒子?”
被他調戲得窘了,溫華“呸”了一聲,拍掉他的賊手,“若頭一個是女兒呢?不要了?”
這質問這語氣明顯外強中乾,顏恕伸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尖,“女兒更好。先要幾個兒子,養得結結實實的,要聰明伶俐,會作詩會打架,還得會哄著妹妹玩,小丫頭要長得白白淨淨肉呼呼的,知禮又懂事,將來找個會疼人肯上進的女婿,咱倆兒孫繞床,我教他們背詩,你給他們做糖糕吃……這多好!”
她“撲哧”笑了,“傻瓜……”
他親親著她面頰,笑而不語。
溫華還是面皮薄,推一推他,“如今春闈既然停了,書院那邊你還去不去?”嘆了口氣,“實在是捨不得你出門受罪,我一個人在家又好沒意思……要不,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顏恕本就未拿定主意,聽了她的話,倒生出幾分不捨,心疼起來,“又胡說,你哪裡受得住那個罪?哪兒也沒有家裡太平自在。”又道,“我不在家的話,家裡的事就要勞累你了。”
溫華心裡熨帖不少,“你便是在家,該做的事情我就不必做了?只是你在身邊我心裡才踏實。”
顏恕想了想,道,“遊歷的事倒是不急,可大哥既然提了讓我學些仕途經濟,想來是不好推辭的,可真要是去了父親那裡,別人看我的身份,除了交際應酬,又真能學到什麼實務?”
溫華伸指戳戳他臉頰,笑道,“你倒拿上喬了,依我看,這事兒你也不要著急,等等看再說,你們是親兄弟,大哥二哥總不會害你,你平日裡沒事兒也跟大哥二哥多聊聊,他們總比你多吃幾年飯,看得比你多,想得比你深些。不要說老爺或三叔,就是大哥二哥那裡你能學到幾分,也是受用不盡的。”
她這麼一說,顏恕琢磨著倒還真有些道理,起身抓了件棉襖往她身上一罩,“走,陪我起來活動活動。”
“幹什麼去?”
他嘿嘿一笑,“盤賬!”
第235章 標題想不起
外頭黑漆漆的天;顏恕親自點了兩盞六枝頭的大燈臺;照得屋裡亮堂堂的,他把自己的小金庫都翻了出來——還是那隻木櫃,從裡面拿出一個個盒子匣子;七零八落的擺在長案上;溫華隨手開啟幾個;有裝金銀的,也有裝玩器的,有一隻仿唐花口玉盞特別漂亮,徑口只有寸半;比小酒盅還薄些;玉料是羊脂玉;溫潤瑩透;做工也是大家手筆,溫華一眼就看中了,愛不釋手,對著燈光翻來覆去的看。
顏恕笑道,“眼光不錯。”
溫華蹭過去,“那我拿去玩了?”
顏恕倒是爽快,“喜歡就拿去。”
溫華笑嘻嘻的把玉盞裝進了荷包,幫著顏恕對賬。
大大小小的清點一番,共計有銀錠三百多兩,金錠六十多兩,幾幅古畫,古墨一匣,印石十六塊,珍珠一匣,另有十幾件古玩玉器。
顏恕道,“瞧瞧,這些就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這些東西種類繁雜,有幾樣玩器溫華曾經見到過,顯然是顏恕心愛的。